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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响起,话筒坠在周历山耳边,对面响起一声“爸”,周历山骤然挣扎扭动着大喊:“子昭!走!走啊!”

  电话对面沉默几秒,突然发出一阵怒吼:“易嘉鸣!我叼……你叫易嘉鸣听电话!”

  周历山不松手,被易嘉鸣继续狠踢一脚,对面的周子昭厉声叫喊:“易嘉宁!易嘉宁在我这里!”

  易嘉鸣停手,弯腰抄起听筒,“再说一遍。”

  听筒中传来周子昭粗噶骂声,“……叼你老母,易嘉鸣。”

  易嘉鸣一笑,“假的?我收线了,不好意思。”

  周子昭没有答话,似乎走动了几步,把话筒放到另外的地方。

  电波彼端是疼痛压抑的呼吸。嘉宁的呼吸。

  易嘉鸣掌心中蓦地渗出冷汗。墙上时钟扫过几秒,他面无表情扫了一眼满头是血的周历山,重新开口,笑道:“前天我姐去医院缝针你都要狗皮膏药一样陪,难说不是去录音。”

  周子昭也笑了笑,“易嘉鸣,你自己变态,想得人人变态。易嘉宁都被你奸烂不知几次,以为我会稀罕?”

  易嘉鸣攥紧拳头,“叫嘉宁跟我说话。”

  电话里的周子昭不答,似乎离话筒远了一些。背景音嘈杂,周子昭不耐烦地叫旁边的人:“叫她不要吵。”

  旁边的人隐约说:“……要不要再打一针麻药?”

  易嘉鸣顿了顿,大脑中猛然一片空白,沉声喝道:“周子昭!……停手!”

  周子昭说:“怎么?”

  易嘉鸣不语,周子昭明白过来,恍然道:“难怪缝针都不打麻药。易嘉宁麻药过敏?”

  易嘉鸣说:“停手。”

  周子昭说:“好办,大家公平交易,我爸挨几下,易嘉宁就挨几针。易少爷,你放胆去做。”

  易嘉鸣徒劳大吼:“嘉宁!嘉宁——”

  电话线螺旋彼端传来一阵忙音。易嘉鸣放下电话,助理推门进来,迟疑道:“少爷,有几个人来,说要见你。是……周子昭派来的。要不要弄走?”

  易嘉鸣精神紧绷,连额头都在抽动,咬牙摇头说:“让他们进来。”

  几名黑衣保镖推门而入,面无表情地与易嘉鸣对视。易嘉鸣示意助理出去,清脆的关门声响起,为首一人冲他胸口一脚踢来。

  周历山发出一声尖诮的笑,眼看易嘉鸣被几人连踢带踹,蜷在地上勉强护住头颈,白皙下颌角都溅上一串血色。他不急不慢喝下一壶参茶,叫他们拖易嘉鸣到车上,驱车往码头去。

  今日天高云淡,荒芜的码头边一叠叠浪潮声富有节奏充满诗意,远处传来货轮汽笛声,海鸥鸣叫,有货车在远处来来去去。

  周历山打发保镖去清场,自己抽起一支雪茄镇痛,黑衣保镖踹易嘉鸣膝弯,他“砰”地跪倒,额头顶上周历山手中的冰冷枪口。

  去清场的保镖急匆匆跑回来,身后跟着穿工装裤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