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使往事:金苹果
 焚化炉里的身体快烧尽了,尼克斯也听够了我啰嗦,站起来灭火,把收集到下方抽屉里的骨灰抽出来。

  “我拿去倒掉咯?”我问他。

  尼克斯没答应,他把骨灰抽屉端走了,艺术家的思想果然不同寻常。

  我在他工作时出去转了转,对,我就是嫉妒,我最讨厌尼克斯拿着其他娃娃的躯体jīng雕细琢,我在他旁边还要帮他打下手,把那些娃娃肢体轻拿轻放端进端出,不敢打碎任何一块。

  城堡里乱哄哄的,一些吃白食的实验体相互结合,生了一窝小吃白食的,天天哇哇乱叫,拉屎niàoniào,满地乱爬。

  孔雀大姐最近迷上了听中国戏曲,时不时哼上一段,跳上一段,帝鳄只会瞎捧场,她唱什么都说好,其实难听得要死,她的嗓子像被jī啄过。

  魍魉小结巴竟然去当yòu体学园的老师了,教出一群小小结巴,跟在他pì股后面咿咿呀呀叽里咕噜不知道说的是哪国语。

  蜻蜓女倒是勤快,因为有翅膀,飞来飞去方便,经常去山下的小镇采买一些用不着的东西回来。

  我负责看大门,坐在城堡的大钟指针上,免得ioa或者pbb找上门来。

  尼克斯警告我们,未来二十年内,都不准我们出现在人类视线里,休整二十年后再做打算。其实我看得出来,他的斗志正在瓦解,他这个人更喜欢坐在火炉边做娃娃而不是出去和武装部队干架。

  晚上看门结束,我回到尼克斯的工作间里,他又烧制了新娃娃,总共只有巴掌大,肢体关节特别jīng细,他戴着目镜仔细cào作,全神贯注的样子让我生气。

  “厄里斯,别碰碎我的零件。”

  他好像听到我心声似的,提前警告我。

  “嘁,哦。”我提起jīng神应和他,“等会还要给这个小宝贝做件衣服喽?做完再在他后腰印上你的红背蜘蛛logo?再给他一个竣工之吻?真幸运,这个死玩意。”

  咦,我好像眼花了,尼克斯好像笑了一下,自从恶化后瞳孔打叉,我看东西就有点模糊。

  我可不陪他熬这种愚蠢的夜,枕在他膝头先睡了。

  等被清晨的鸟叫吵醒,尼克斯还在用sè粉勾画那娃娃的脸颊。

  行吧,让我看看这娃娃的贱模样,丘比特似的欠打面相,充满种族歧视的高鼻梁白皮肤,尖酸刻薄的薄嘴chún,令人恼火地吐着舌头,还有一双霉菌寄生般的淡绿sè眼睛,简直让我想起……我自己。

  这是个缩小版的艾德里安球形关节人偶,身上穿着和我同款的背带裤。

  尼克斯摘下目镜,揉了揉眼睛,把娃娃递给我:“你拿去玩吧。”

  “我……”我来不及洗手,只好在裤子上蹭干净手心才接过来。

  它可真漂亮。

  尼克斯自顾自地去水池边洗手了,一边嘟囔着水真凉。

  我从背后偷袭他,打算在他脖颈上咬一口,注入些信息素。这是我大哥向我炫耀的时候透露给我的,他老婆经常对他这么做。

  我突然qiáng烈地想给他留个标记,但牙抵住他皮肤时我又后悔了,我的标记是个死亡晴天娃娃,谁印上谁倒霉。

  但我又想了想,摊上我已经够倒霉了吧,还有下降空间吗?

  我咬了他一口,尼克斯痛得捂住后颈,拍我说:“别捣乱。”

  我没向里面注入信息素,而是拿起他给娃娃上sè的笔,在他后颈画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