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第45节
皇上放过我?

  ——噫!凭本侍卫的牌功,还不需要向皇上讨饶,这沈游方,真讨厌!

  ——看本侍卫赢得你裤衩都不剩。

  于是一轮牌局开始,十三张牌入了手,才打过五六圈,李庚年已经有些吃力,竟是连一门花色都打不绝!不要的牌可劲来,要的牌一张都不现,上家齐昱不停地碰牌,还是一水清一色万字牌,碰到最后就单吊一张将,老神在在看着场上,像是已然稳操胜券,这时李庚年都还没听牌。

  沈游方却道:“不好意思,沈某胡了。”

  南方马吊胡牌不落牌,要打到最后一人是输,故沈游方此时胡了,亦不知其胡的是什么。龚致远打了个二万,李庚年瞥了一眼齐昱:“刘侍郎不胡?”

  齐昱笑:“你管那么多作甚?”

  李庚年默默伸长脖子。

  温彦之抬手捂住齐昱面前的那张牌,面无表情:“李侍卫,你可是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打马吊就不能偷看了吗!哼!

  ——你们这样很奇怪!

  李庚年怒扔出一张三条。

  龚致远大喜:“我胡牌!谢谢李侍卫!”

  李庚年:“……?”你什么?你胡了我赢谁去!

  此时就剩他和齐昱两个人,他怎么敢赢皇上?

  齐昱催促道:“快,李庚年,打牌。”

  李庚年现在很想一头撞死在牌桌上,“得,刘侍郎您请吧。”打出一张六万。

  齐昱落牌,果真是个六万。

  李庚年默默掏腰包。

  ——皇上,您,开心就好。

  这么一圈圈打了七八场,李庚年再输再掏钱,又输又掏钱,掏到最后赫然发现:没钱了。他环视在场三人,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龚致远没赢多少,大赢家是沈游方,齐昱做小胡,时不时也输一点儿。合着全场就李庚年一个人掏腰包,现下没钱了自然不好继续,可沈游方却道:“都是自己人打牌,先赊着罢,一会儿不定就翻回本了。”

  齐昱也道:“是这道理,你不来,我们也都没法玩了。”

  李庚年这才又坐下,终于开始胆战心惊,知道龚致远虽不是什么特别会打牌的,可皇上和沈游方,才是真人不露相,牌技异常可怕,始觉自己答应打牌之举,实在太过轻率。

  于是,又过七八圈,李庚年开始思考自己的裤衩是什么色,明早还能不能再见到它。

  再六圈,李庚年觉得“晚年在京郊置办宅子”这种事,也都是浮云了。

  又五圈,李庚年终于把“要沈游方输掉裤衩”的鸿远忘到九霄云外去,含泪道:“皇上,您,不困吗?不要安歇吗?”

  齐昱靠在椅子上:“不困。”

  李庚年指着打哈欠的温彦之:“您瞧瞧,温员外都快睡着了。”

  温彦之:“……”自己打不下去,非拿我做挡箭的。

  “你困了?”齐昱这才看看身边,发觉温彦之好像是开始眼皮打架,便笑道:“行,那算算罢。”

  沈游方算盘都没用,眼睛眨了两下,道:“就李侍卫一个人输罢,我与刘侍郎清账,场上就八十六两。龚主事瞧瞧对么?”

  “对的,”龚致远想了想,摸出三块碎银推给齐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