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第62节
,可换言之就是说温彦之提出的治水之法不切实际,徒有其表。

  照此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按温彦之的性子,该是立时扭头走了作数。

  齐昱把膝上的云珠往上收了收,怪道:“那你怎还去了一下午?”

  温彦之喝了一口茶将盏子放下,垂眸淡定道:“我铺了图纸,同他传道,授业,解惑。”

  “你给那老顽固讲课?!”齐昱差点把膝上的云珠给漏下去。

  登基两年来,年年淮南河道上表里,谭庆年都是老生常谈,开年述职皆是一模一样的言语,可无奈,此任别无更好的换人之选,谭庆年在萦州,又天高皇帝远,齐昱轻易拿捏不着,没得白受了好几回闲气,可今天却叫温彦之这呆子替他拾掇了那谭庆年一把,他简直想要拍着桌子大笑。

  ——朕的温彦之,果真不是常人。

  此时就算是叫他花银子买票券,他也想倒回下午去看看,当时谭庆年脸上究竟是个什么颜色,“你讲了一下午?谭庆年是何反应?”

  那边李庚年听着也高兴,还愉快接了句:“发火总不至于,谭总督这起定力还是有的。”

  说罢叫沈游方开始笑:“那你是没见过他从我府上甩门而去的时候。”

  “你们都打住行么,”龚致远恼火地打断他两人,急不可耐看着温彦之:“温兄你讲你讲,谭总督当时究竟怎么样?”

  温彦之叹了口气:“他意在新法过于难懂,我就铺了图纸问他何处不懂,我讲给他听。他又说不上来,只一味外推,不受新理,但认沉珂,我只好从《墨经》、《水经》开始讲起……”

  齐昱脑子里一想起温彦之面无表情地杵在谭庆年面前说教的情状,忍不住实实在在笑了好一会儿,“太好了,谭庆年能被你逼疯了。”

  为何他如此高兴?

  因为他此时竟生出一种“总算有人能和朕一样领略温彦之的刻板教条且有苦不能言”的迷之快慰。

  解气。太解气。

  温彦之倒没那么开心。

  毕竟原本是糟心的事情,可他总算是察觉了众人对谭庆年的促狭和幸灾乐祸,尤其是齐昱。看着齐昱笑得开怀,顺带想起谭庆年一下午哑巴吃黄连的神情,他自己唇角也抽了抽,心里想叫众人宽慰宽慰,可依照现在的心情,却也学不来谭庆年那倒霉催的模样,只好就开了个玩笑。

  “估摸谭总督看我,正如毛道士看妖怪,直想拿把盐,将我洒出去了事。”

  齐昱现在只想把温彦之抱回屋去亲一亲,而沈游方笑得直摇头,李庚年和龚致远更是笑到已经拍着桌子直不起腰来,只有云珠听不懂,双手向温彦之张开道:“我小叔那么俊俏,怎么能是妖怪呢?妖怪都长得好可怕。”

  齐昱闻言,提着眉梢笑道:“丫头,你小叔这模样生成妖怪,那才是真可怕。”

  另三个懂太多的大男人坐在一旁,“吁吁”地发起哄来,闹得温彦之面红耳赤,只将云珠抱过来坐在自己身边,轻咳两声掩饰。

  此时菜上齐了,暗卫拿来干净袍子给齐昱换上,众人边笑闹边开始动筷。

  齐昱吃了两口,此时又想起吴鸿轩的事来,只觉自己是生来操心命,不由向沈游方道:“沈公子近日见不着影,忙什么呢?”

  沈游方正看着李庚年夹花生,老夹不起来,被齐昱的话拉回神,只道:“皇上这不明知故问?”转念又奇怪,“不过皇上为何知晓得如此快?”

  他旁边李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