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第65节
秋瞧着也是实在心善诚恳之人,或然可叫上齐昱、李庚年与龚致远等,并沈游方和暗卫,一道帮衬一把。

  想到这儿,他暗自笑自己想得过远,且料方知桐何必要同自己的取好一条道?不是断袖,自有不是断袖的好处。如此叹息间,他转眼去看车帘外渐晚的天色,此刻只想快些回行馆,瞧瞧齐昱他在做甚么。

  .

  此时的齐昱,正静坐在行馆书房里,定眼看着李庚年行尸走肉般在他面前摆下八碟酥饼,室内是谜一样的沉默。

  毕竟齐昱,从来都不记得自己,要了什么酥。

  那碟子一个个压在了他正在写的朱批册子上,碟子里些微的碎渣零散落了些在未干的笔墨里。

  朕好不容易批好的礼部恩科折子……

  齐昱眸色阴暗地抬手抽出了两本,还期望李庚年能反应过来就此收手。然而这傻小子根本没看他,最后一个碟子差点搁在未燃的烛灯上,还是齐昱一言不发地接了过来,放在了桌上的空处。

  碟子里传来一股飘香的茶叶味。

  ——好像是几日前千叶县县丞追着车轮子奉送的特产茶叶酥……

  齐昱糟心地看着李庚年放下盘子后,愣神望向自己的模样,想起早上入书房前,他明明是叫李庚年去取桢楠木的匣子,可现在看情状,这小子心不在焉地竟取成了寻常木盒里的这玩意儿,叫他办出来,他还甚规整地拿去厨房装了八张翠碟子。

  齐昱笑得很危险,垂眸看了看桌上八盘茶叶酥,又挑眉看了看李庚年:“你一早上,一下午,就干了这?”

  朕给皇城司的俸禄,是不是太好拿了些?

  李庚年吊着青眼袋,目光放向齐昱后耳的虚空处,出声仿若从井里爬起的幽魂:“皇……上……”

  齐昱往后退了退身子:“……何事?”

  李庚年眼皮掀着,两唇一张:“我们何时回京?”

  “回京?”齐昱手肘支在扶手上,眉心皱起:“自然要等温彦之将治水的底子打好,少说要等翻年后。朝中年初有几样大事,最迟一月底动身。怎么忽然问这个?”

  李庚年懵然点点头,答的话却牛头不对马嘴:“因为,臣好似,断袖了。”

  齐昱一脸作难:“……什么?”

  这叫什么理由?你断袖同朕回京,有甚关系?

  “哎,没什么,臣告退。”李庚年揉了揉乌青的眼睛,施过礼,一派动作如行云流水,瞬间将齐昱一个人留给了桌上的八碟茶叶酥。

  “……”齐昱突然不是很懂现在的暗卫。

  明明朕的指派都还没做,竟然就走了……?

  温彦之正是在这时候走进书房来的,踱到齐昱身边,看着桌上一溜翠碟,不由鼻尖微微一动,眨了眨眼睛:“好香。”

  测水测了一下午,累,且饿。

  齐昱将他拉至身边坐下,叹了口气,把一盘茶叶酥放在他手上,此时听闻外间好似有些喧嚣,不由问是怎么回事。

  温彦之咬了口酥吞下,徐徐道:“知桐到了,我同谭总督测水时遇上的,就一道回来。谭总督在前厅等着圣驾,一秋也在。”

  齐昱觉得今日很多事情都让他理解不能:“那两父子来作甚?”河道府也是二品官衙,总不至于一顿饭还要到皇帝跟前来蹭。

  “我同谭总督化了干戈,便叫他回来一道吃饭。”温彦之吃完了一块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