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第67节
头录史的时候,有没有偷偷画我?”

  本想这么逗温彦之一下,可谁知,温彦之竟然坦然点了点头:“画过。”

  齐昱突然就坐起来:“在何处。”朕要看!

  “在京城呢。”温彦之好笑地睁眼看着他,“回京找给你看。”

  齐昱这才悻悻地又躺回他旁边的软枕上,不过心里忽而有丝了然:“难怪从前你时时都刷刷地记……原来还带画画的。”

  ——看来温舍人早就臣服于朕的伟岸。

  ——呵,每日还把朕气得够呛,挺会演。

  温彦之捧起他手掌放在自己胸口上,好似也在回忆二人初识时候的事情,想了会儿,竟抓起齐昱手指在嘴边亲了一下。

  齐昱笑看着他宁静的脸容,烛火昏黄,这一刻犹如古绢上绣画的美人图,却还多了丝绕鼻的香气,大约今后再过多年,亦能守在神思底处婉转。

  下一瞬他指上温凉的手收紧,温彦之笑着叹了口气:“齐昱,我真的好喜欢你。”

  如水滴入松石,早起的杜鹃一声轻喑,一句话又叫齐昱想起了农夫下地、公堂对证,可说简单得几乎到了粗糙的地步,却忽而在此时,叫他这下过战场上过宝殿的皇帝,觉得鼻尖一酸。

  心里却是在笑的,那笑漫得四肢百骸全是,叫他不禁又扣过温彦之后颈,在他唇上落了一吻。

  大约这情,便是让他挽起裤腿替温彦之下田种地,同那污脏泥巴为伍,镇日暴晒不得清净,那他也是肯的。

  一万个肯。

  ☆、第87章 【亲了就跑】

  夜梦纷飞好似秋叶,齐昱只觉自己这几日算是快把命搭在书房里,昨夜又快把命搭给了温彦之,倦意从里到外围起几重,这一觉睡得极沉。他迷蒙中仿佛觉得天光透窗时,唇边有薄软之物咬了自己一口,待他真从沉珂似的梦里睁开眼睛,仿若已过去很久,身边绣枕已经空了。

  他怠然翻了个身,看窗外晨色从窗花间落到地上,双眼慢慢笑弯起来。

  ——这呆子起那么早,亲了就跑?

  可以,这很温彦之。他决定养精蓄锐,等那呆子回来自投罗网。

  ……结果左等右等两炷香,温彦之都没回来,可能是与方知桐约了去瞧河道。他只好洗漱了起身,想来贪墨案歇了底,也无甚大事了,却习惯性从书房里捡了两个折子,去花厅看着等早膳。

  可他刚翻开折子,温彦之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进厅来愣头愣脑捡了他身边坐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齐昱把手里折子搁桌上,“大清早的,去何处了?”

  温彦之移开目光去看桌布:“去……走了走。”

  齐昱目似明镜地垂视着他,平和笑道:“折腾了一夜还能走得动,挺好么,温彦之。”

  温彦之偷眼瞟了瞟身边,只觉现在齐昱满脸都是“有什么赶紧老实交代不然就别怪朕不用你交代了”的神情。

  他默默吞了口水,承受着左手传来的巨大威压。

  此时早膳陆陆续续由馆役摆上,方知桐、龚致远也一道从后院过来,叩拜过了齐昱谢膳,落座在温彦之下手。暗卫叫来李庚年入席,自己八个都在后头守着看,同花厅中众人一样,一面看看温彦之,一面看看齐昱,气氛中隐隐含了一丝期待。

  齐昱目光一一掠过众人拼命按捺激动似的脸,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