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凌晨谈话
信任,盯得张哲怪不好意思。

  可不是么,当年我一上来就死了,当年还没这么多轮呢。

  夜视仪下,程梓明全组端掉对方两个暗哨。被俘的战士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中尉宇航伸手拍拍他的脑袋,笑了笑,死人不要出声哟。

  靠在树上的俘虏满脸愤懑,嘴里骂了句脏话。

  宇航还想跟他理论,程梓明回头小声喝了句,跟上。

  宇航颠颠儿地持枪追上去。

  这一轮又在无声无息中结束了。

  五轮,两次成功袭击红军指挥所,全面渗透红军部队后方及侧翼。折损主狙三人次,所有行动小组伤亡人次未超预期目标,红蓝战损比达到11:1。

  对于二营的这个结果,朱碧波表示满意。

  集合时,张哲拿手肘撞了撞程梓明,嬉皮笑脸,“头儿,你后两轮速度越来越快,是想虐死他们吗?”

  “没想太多,就想赶紧结束,”程梓明摘了帽子,挠了挠脏兮兮的头发,和张哲往帐篷走去,“哎,波哥在哪你知道吗?”

  “可能和领导们在一块吧,还有红方的大佬们,总得安慰一下。”回到帐内,张哲红着眼打哈欠,坐了一会,觉得无趣,撒丫子寻吃的去了。

  程梓明灌了两口水,将水壶里剩余的水倒出来搓了把脸,早春凌晨时分,凉意袭来,一丝睡意都没有。他坐在简易床上,开始发呆。

  消失了将近一个月,一诺一定生气了。想起她,程梓明柔软的心里满是歉意。可道歉有用吗?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之前还能每天聊聊微信或者打个电话,虽然不多,但至少有联系。而这大半个月不知所踪,没叮嘱她好好吃饭,没照顾她的情绪,不知她又埋头写了几页纸?那个爱笑的姑娘,她在信里写,你会给我回信吗,就像阿甘那样,在越南的雨林和艳阳里,一封又一封地写给他的珍妮。

  对不起,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一想到她失望的表情,程梓明猛地闭上眼。

  她一定生气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不生气?

  舌灿如花的张哲,去年没挽留住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对方一句我要你有什么用,弄得三十岁的小伙夜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年都要上演。

  原本没有女朋友的,每天汪汪叫几声,自嘲是只快乐的单身狗。

  原本有女朋友的,坚持不住,大多也变成单身。

  程梓明的目光定在应急灯上,整个人放空走神。

  脚步声靠近,蓬帘被掀开,朱碧波走了进来,“怎么了,听说你找我?”

  “嗯,”程梓明心里有事,说话声音不太大,“确定什么时候带回了吗?”

  “还没定,也许今天,也许明天,”朱碧波开始翻找程梓明的背囊,“烟呢,给我来两根,非要我陪他们在导演部待着,还不让抽烟,憋死我了。”

  “没带。”程梓明抬头看着朱碧波。

  “我说,有事你就说,要请假?我批行了吧,别为了这个难为我,不给我烟抽。”朱碧波斜睨他一眼,语气轻松自在,全没在导演组办公室以一敌三的傲气。

  “真没带,”程梓明一脸坦诚,“我抽屉还有半条,回去给你行了吧。不过只有软珍品。”

  “也行吧,哎,跟你呆久了,嘴都养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