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咬拱
含着一口烟,但根本不会咽下去。

  钟岱并不想褚青黛学会,伸手拿过褚青黛手上的烟,叼在自己嘴里,要熄灭的烟尾随钟岱吸气而加剧燃烧,褚青黛看钟岱长长吐出一口烟。

  “你并没说过你还抽烟。”褚青黛缄默看着,突然开口。

  “这不是好习惯,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之后不会了。”褚青黛知道钟岱说的并不是再也不抽烟,而是再也不在自己面前抽烟。

  “那剩下的我收下。”褚青黛捏着烟盒晃给钟岱看,随即扔进自己包里。

  “一起上班吧,车上说。”钟岱把烟头扔进垃圾桶,和褚青黛说。

  “那你要慢些开,离上班的点还早着呢。” 褚青黛绕到副驾驶那侧,隔着车顶和钟岱说。

  钟岱怕有烟味,便在褚青黛上车后将车窗按下,汽车驶动,春日热烈的风从窗外涌入,环住两人。

  “过几天是清明。”

  “嗯。”

  “我要去祭拜统连妈妈,想和统连约好时间一起去。”

  褚青黛轻轻点点头。

  “那我呢。”褚青黛问,“爸爸怎么不问我。”褚青黛一有小脾气作祟,便会叫钟岱爸爸,而不是钟工。

  “当然,当然,你是统连妻子,是我们的一份子。但选择去或不去也是你的自由。”

  “我是钟统连的妻子,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我当然是选择去。”褚青黛察觉自己语气有些不好,便软下来。

  “那好,既然出了门,我们可以再去踏青郊游。我的院子最近也修整好了,晚上可以露天烧烤。”褚青黛没怎么去过钟岱家,去了也是和大家一起随便逛逛,并没有系统参观过。

  “钟工的院子一定很有意思,那我们说定。”

  “钟工,我还有件事想问。”钟岱听罢,立马绷紧神经,他不知道褚青黛会不会问最近一直纠结自己的那件事。

  “什么事。”

  褚青黛托着下巴,钟岱肉眼可见的紧张让她觉得十分有意思,她见了钟岱抽烟,又见了钟岱头一次这么紧张,这一天都不亏。

  “你当初承建重修省博物馆,为什么力排众议启用斗拱。”

  钟岱愣了下,他没想到褚青黛会问这个问题,省博物馆是他事业的高点之一,他为之倾注大量心血,同存在博物馆内的不止文物,还有他不眠不休构思的结晶。

  钟岱思绪轻易就被拉到那时候。

  “圈内质疑斗拱用在博物馆上,一是木材寿命不如石料长,木材扎根在土里时也与生命,会被虫蚀火侵。”

  “斗拱技艺复杂,投入成本高,发展到现在又有各种办法去取代它托顶承重。”

  “有人觉得我求异不求稳,大费周折只是为了张扬自己。多少博物馆外形是四四方方的盒子,里面是泥糊漆刷的白墙,这都只是盛文物的盒子而已。”

  钟岱每说起建筑,眼里就满是自信与热爱,褚青黛爱这样的钟岱。

  “文物有生命,木头也有生命,我尽力为文物构建一个子宫,血肉精养穿梭千年的古文物。”

  “小小的木头能挑脱起鸟翼一样展翅的屋檐,多么了不起。”褚青黛赞叹。

  “怎么突然问这个。”钟岱思绪回归现实,问道。

  褚青黛自然不会说,她邀伴去博物馆参观,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