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存在即错误
始感到头疼,她真的不能理解苏玫的作法,欺负人是很好玩的事情吗?对别人拳打脚踢、听别人哀嚎,是正确的发泄方式吗?

  她以前也被人排挤过,但那些人最多也只敢孤立,从没有人真的上手打过她,毕竟她在孤儿院里是出了名的疯狗,都说她精神不正常。

  那个时候她没有家,没有在意的人,现在不同了。如果和这些人打起来,闹大了就会被叫家长,杜遂安知道了会怎么看她呢?好不容易得来的家就要因为一时的热血上头而失去吗?

  忍一忍吧。她一直是这样想的。

  可忍下去不会有好结果,欺凌者只以为她懦弱温吞,只会得寸进尺,不断地践踏她的身心。

  苏玫见人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料她是被吓傻了,向跟班们使了个眼神,众人将杜莫忘团团围住。

  “放心吧,我不会打脸。”苏玫解下领结一圈圈绕在手背上,握紧拳头,用力地将带子扯紧,“但你最好不要哭着回家找妈妈哦,咱们都约定好了,这些是咱们彼此的事,和大人无关,对吧?”

  她咧嘴露出一口莹白整齐的牙齿,妆容精致的漂亮脸蛋微微扭曲。

  “那你也不会和家里说吗?”杜莫忘突然冒出一句,“是我们之间的事,是这样吗?”

  “你在说什么……啊!”

  苏玫肚子上猛地挨了一拳,冲击力极大,她踉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袭击了她,胃里翻江倒海不断抽搐,一股酸苦的热流逆着食管往上飙,从嘴里和鼻腔喷出。她的大脑在被打的一瞬间发出刺耳的嗡鸣,眼前白花花一片,刺眼的白光霸占了视野,耳边盘旋模糊焦急的呼喊,许久都没有找回意识。

  领口被人揪住了,对方的呼吸离得很近,喷洒在脸上叫人毛骨悚然,节律平稳,这个暴力狂居然该死地平静,好像刚才出手打人的另有其人。苏玫耳朵里有几百只蜜蜂在疯狂飞舞,但她还是听清了那道淡漠的声音。

  “你不会哭着去找大人,是吗?”

  苏玫的跟班们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杜莫忘你疯了吗!你要杀人吗!”

  “快放手!”

  杜莫忘松开苏玫的衣领,之前还耀武扬威在她头上载歌载舞的女孩现在彻底成了一摊烂泥,她刚松手便跌坐在地上。苏玫的校服衬衫被她吐出来的胃液染得黄黄白白,黏腻得扒拉在皮肤上,看起来很恶心,散发着一股股刺鼻的酸臭。

  “苏姐你怎么样?”

  “快喊人过来!”

  “去医务室!快点!”

  卫生间里乱成一团,杜莫忘站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那些女孩暂时不敢来找茬,手忙脚乱地将苏玫搀扶出去,关上了门。

  她听到落锁的声响,那些人从外面将她锁在了卫生间里。

  水流哗啦啦地涌出,杜莫忘一板一眼地按照七步洗手法洗手,她抬头瞥了眼镜子,里面蓝裙子的女人悲伤地凝视她。

  “对不起妈妈。”杜莫忘再次低下头,给手上打香皂,“我今天打人了,是个坏孩子。”

  洗完手后再抬眼,镜子里只剩下她。看了十几年的没有特点的脸蛋,有双阴郁郁的眼。

  贵族学校卫生间里附带烘干机,杜莫忘烘着手,在机器的轰鸣声里隐约听到了敲门声。她移开手机器停止工作,敲门声变得清晰,并非是她的错觉。

  “杜莫忘,你在里面吗?”

  她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