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争与不争
浅薄,这里头恐怕有些专门生长在药王谷里的药材,所以老臣也无法确定这秽物是不是还会引起什么病徵。」

  易扶麟不悦的抿着唇,这廝的状况怕是被这秽物的药性荼毒极深,否则适才也不会如此失控的在马车上和他索要,这在他面前也就罢了,要是在旁人面前又被激起了这药性,那后不堪设想,他不能接受他也像之前对待自己的那番模样去对待别人,不管那人是谁,他都想拿刀把对方砍了。

  等等,自己什么时候起了这种心思?自己对那人的佔有慾已变成这副模样了吗?

  易扶麟内心无比纠结,不断握紧拳头又松开,久久无法在心里取得一个平衡。

  顾太医见他这模样,也不多说什么,只得逕自替萧茗铭身上的皮肉伤涂抹伤药。

  他也曾年轻过,何曾不明白易扶麟的心思,这孩子自幼命苦,出生后生母便死了,一直被养在恶毒的皇后底下,若不是他暗中刻意照抚,此刻哪来能有三皇子的存在,只是这后宫水深,长久下来这孩子也懂得歛去了自己的心思,只管顺着自己父皇的心意,所以这么久以来,他也不曾想争些什么,但这吃人的皇宫,怎是你不争就能全身而退的呢?

  对他而言,三皇子就如同他自己的孩子那般,他看着他成长,看着他受苦,看着他逐渐被磨去了利牙,拔去了指爪,抹灭了原有的性格,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但如今皇后的势力在后宫几乎一手遮天,前朝又被支持二皇子的宰相一党箝制,三皇子想要在两者之间杀出重围,还得更多些心力。

  「殿下知道,要如何才保全自己想保护的人吗?」

  易扶麟的思绪被顾太医一席话拉了回来,眼底充斥着困惑。

  「相爷的嫡子如今昏迷不醒,庶子也成了这副德行,凡事都錙銖必较的他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殿下只管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得一乾二净,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只有其中一方元气大伤,才有殿下出头的馀地,只有将自己的势力坐大,你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顾太医低声向易服麟的耳边低语道,他突然想起那日父皇命肖洺硕也跟着一齐当了太子的侍读,他的内心浪潮汹涌,憋了一肚子的气,始终不肯再多跟他多说一句话,他一直不明白自己的气究竟从何而来,要说是气他不听自己的劝告强出头,也不应该气得这么久,几次看着他想开口问些话,却总是问不出口,他其实好想问问他,在太子那里他都在做些什么呢?

  他同样也知道那人这段时间很劳累,不但早上一大清早要陪自己上书房,中午又得赶去照看自己的幼弟,下午又赶着去给太子补课,然后入了夜又赶回去给弟弟餵药,等到他回到偏殿休息都已经快到子时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说不定那傢伙也在躲着自己,但这一想又让他更加生气了,就算自己对他也没有多少好脸色看,怎样也会比太子对他好吧!就搞不明白了,每天陪在他身旁就愁眉苦脸的,去太子那里倒不见他有多少怨言,也是,太子这回还带着他出门享乐去,难怪比待在他身边强。

  易扶麟越想气越上头,但萧茗铭在马车上的那席话却再度闯进他的脑海里。

  "我喜欢你喜欢了好几年......"

  「殿下?殿下?」

  顾太医呼喊了好几声,易扶麟才回过神来。

  「顾太医的话我听进去了,我会好好思考的,今晚的事,还麻烦顾太医......」

  顾太医扬起手,打断了易扶麟的话,他自然很清楚易扶麟顾虑之事,纵然自己还想提点这个三殿下几分,但看他的神色,怕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原想着无论男女,只要殿下自己喜欢就好,但怎却是肖常安那隻老狐狸和向氏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