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碎 第14节
教佛经、讲佛法,你也要洁身自好,不可再出入烟花之地,屋子每日要扫,佛像每日要擦,慢慢地就会扫除心里的恶念。”

  “擦佛像啊,简单!”吴十三打了个响指,冲过去,用袖子擦那尊铜塑的佛像,瞧见佛像头上有个黑点,他想也没想,往上呸了口,蘸着口水卖力地擦拭。

  “哎,你怎么能亵渎神佛呢!”惠清急得忙拉走吴十三,同时双手合十,冲佛像行了个佛礼。

  吴十三撇撇嘴:“你们佛爷不是有个典故嘛,说什么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和尚不就讲究个六大皆空,都置身物外了,哪里用得着拂拭清扫。”

  惠清一怔,欣慰地望向吴十三,郑重其事道:“孩子,你真的很有慧根。”

  “切。”吴十三撇撇嘴,忽而灵机一动,勾唇浅笑:“既然我是你俗家弟子,也得有个法号不是?你叫惠清,那我就叫慧根,怎样?不不不,不好。”

  吴十三摇摇头,手指向自己的裆,坏笑:“根是男人的这玩意儿,慧根,灰根,都变成灰色了,还能用么,不行不行,得重新取个。”

  惠清见这人开始胡言乱语,甚至污言秽语,皱眉摇摇头,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见老和尚生气地走了,吴十三得意的哈哈大笑,忽地困得打了个哈切,直接吹了蜡烛,扑到小床上去睡。

  可是躺到床上,又睡不着了,他翘着二郎腿,嘴里吹着口哨,盯着黑乎乎的房顶发呆,他今晚做了老和尚的俗家弟子,而玉珠也是老和尚的弟子,四舍五入,那他和玉珠就是师兄妹了!

  吴十三唇角上扬,下次见着玉珠,该怎样道歉?怎样同她解释其实他根本没去嫖?

  哎,玉珠今晚喝了好多酒,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好些了没?

  不禁,吴十三又想入非非起来,玉珠的唇好软,身上好香,她真的很会吻……若是有朝一日能和她洞房,那这辈子真值了。

  吴十三脑中想象着他和玉珠缠绵,他一件件地除去她的衣裳,轻抚她,她很害羞,欲拒还迎……

  吴十三心狂跳,按捺不住燥热,他索性翻身起来,将长枕头平铺在床上,自己手肘撑住床,食指在枕头上画了个唇,吻了下去,同时回想着今晚玉珠的热烈,他迎了上去,重温那片刻的美梦。

  “哎呦!”吴十三为自己的这种幼稚行为感到羞耻,他喘着粗气,躺回到床上,紧紧地抱着那长枕头,困意来袭,希望今晚能梦到她,哎,算起来,几年前他正巧也在江州执行任务,若那天去大林寺的是他,而不是陈二爷,是他先遇到玉珠,那说不准现在他早都退出江湖,和玉珠过柴米油盐的幸福日子了。

  第19章

  袁玉珠做了个梦,一个无比真实的春梦。

  梦里,她像条搁浅了的鱼,鳞片被人生生拔掉,孤零零地躺在岸边,身体里的水早都干涸,绝望地无声嘶吼,而这时,有个人温柔地摩挲她受伤的身躯,什么话都不说,用力地吻她。

  袁玉珠醒的时候,只觉得头要疼得裂掉了,呼出的气全都是酒味,身子虚软得很,特别想吐。

  阳光从纱窗里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块明亮的光斑,屋里也是乱得很,碎瓷片满地都是,梳妆台上香粉胭脂盒子东倒歪,水盆里浮着条手巾,矮几上的那碗解酒汤还剩了一半。

  玉珠想起来喝口水,蓦地发现手被人紧紧攥住,扭头看去,发现丈夫此时坐在床边的小圆凳上,趴在床边睡着了。

  荫棠他穿着燕居常服,仿佛是昨日出门时那套,靴子也未换,鞋边的泥已经干透了,头发稍有些凌乱,脸上被袖子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