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碎 第18节
,就活该受陈老二的气!”

  “你这老货,嘴也忒刁毒了。”

  魏王摇头笑笑,从笔筒里拿出只小刻刀,默默修刻那兔子断耳,约莫三年前,他突然来了兴致,并未铺张排场,只带了两个随从去广慈寺拜会主持惠清,听大师讲谈佛法,谁料竟偶遇了袁夫人,她那时刚为人妇,身上的少女气还未褪去,提起裙子在追只白兔,那般的明媚天真,惹人喜欢……

  “主子,老奴有一事不解。”崔锁儿侍弄着香茶,笑着问:“您是千岁爷,手握重权、威震四方,何必费那个心力,莫若直接告诉陈砚松,依照老二那性子,还不上赶着将妻子双手给您奉上,再说了,多少名门闺秀巴巴儿地想侍奉您,您都看不上,袁氏能得您青眼,是她阖族的荣耀哪。”

  “你呀,眼界儿心思也就到这儿了。”

  魏王捧起刚沏好的蒙顶石花茶,怔怔地望着桌上的白玉兔,叹道:“你别看小袁夫人外表柔弱,可心里却是个极刚硬的女人,若是强迫她,她宁肯同你玉碎,也不会让你瓦全,还有,她心善,身上有种难得的正气傲骨,眼睛里半点沙子都不揉,同陈荫棠的虚伪残忍格格不入,二人迟早会分道扬镳,这份婚姻能坚持三四年,着实不容易了,这样的女人,孤王欣赏喜欢,再者……”

  魏王眸中闪过抹复杂之色,眉头微皱:“多年前孤王曾请相士推演时运,相士数日夜观星象,说江州被一片紫气笼罩,将星相星皆出世,得之可定天下、兴太平,孤王追问这将、相二星为何人?相士却不肯再说了,只在纸上写了个袁字,正巧,玉珠是江州人,嫁到了洛阳,她又姓袁,这不是冥冥中的天意是什么?后来孤王略派人打探了番她家世背景,她袁家在当地非常有口碑,是正派人,父兄皆是秀才,不过父亲早逝,她是由兄长带大的……”

  魏王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沉吟了片刻:“她兄长屡试不第,年岁也长了,瞧着也不像经纬之才,倒是她的侄儿,那个叫袁文清的小伙子,天资聪颖,自小就刻苦勤读,能放下读书人的脸面,吃苦锄得了地,亦能同大儒们谈经论道,为人也正直端方,像个人才,若是将来出息了,孤王必定将其收入麾下。”

  “王爷眼光长远,老奴佩服。”

  崔锁儿深深折腰,头忽然歪抬,狡黠笑道:“主子您对小袁夫人评价如此之高,老奴斗胆,那戚小姐虽是女流之辈,可为您立了无数功劳,想来您亦十分喜爱欣赏她罢。”

  “银环?”魏王嗤笑了声,眸子冷了几分:“是个有本事的女人哪,当初她在极乐楼的时候,先是承欢在她师父白鸿鹄膝下,后又同他们那宗主,叫什么饕餮的暗度陈仓,好不要脸!那宗主饕餮忌惮老二白鸿鹄的势力,于是勾连戚银环,摆了白鸿鹄一道,后头这小淫猫投靠了孤王,又对老东家极乐楼赶尽杀绝,前前后后当了两回叛徒,这种女人任性毒辣,是个不让陈老二的狠人,咱用她的时候,也得提防着她。”

  “是。”崔锁儿皱眉,忙道:“老奴晓得怎么做了,会暗中在她身边放可靠人,盯着她。”

  这边。

  雪没有要停的意思,依旧下的很大。

  袁玉珠从王府出来后,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长出了口气,一摸额头,嚯,不晓得什么时候竟生出层冷汗,她暗笑自己小家子气,怎就被王爷吓成这样,忽地又焦虑起来。

  王爷将福浓从陈府接走,这不算什么大事,关键是荫棠,虽然王爷让崔锁儿谎称是某位地方官参了他,可荫棠是绝顶聪明的人,只消回来一打听,再联想上福浓、云恕雨,多半会怀疑差事被剥夺和她有关了,届时也不晓得要和她怎样闹呢。

  闹就闹吧。

  玉珠撇撇嘴,低头瞅见手里捧着的盒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