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碎 第34节
emsp; “哦?”陈砚松阴阳怪气笑了声:“你居然有个胡人亲戚,我同你成亲几年,居然不晓得。”

  玉珠也没惯着:“是啊,我同你成婚四年,也不晓得你外头有个长期床伴,看来咱们夫妻并不怎么了解对方。”

  言及此,玉珠坐到长凳上,端起那杯原本倒给陈砚松的水,抿了口,莞尔浅笑:“二爷来要说什么话?”

  “你看你,脾气越发像个小孩儿了,怎么才说了两句就恼了呢。”

  陈砚松嗔了句,起身走到玉珠跟前,俯身从后面亲昵地搂住女人,发现她厌烦地抖了下身子,陈砚松悻悻一笑,坐到玉珠对面,指尖摩挲着茶壶,垂眸盯着桌面上的木头纹路,道:

  “知道不,最近我时来运转了,老大的砖窑塌了,压死了几个人,他花了点小钱打算往下压,没想到如今事闹得大了,事主家里人显然觉得赔的银子不够,要他偿命哩,王爷见状,就将赏他的差事收回了,转头给了我,这是有心栽培扶持我。”

  “那不是如你愿了么,恭喜。”

  玉珠喝了口水,心咯噔了一下,斜眼望向陈砚松,试探着问:“你素来和老大不对付,别不是你派人做的吧。”

  陈砚松脸色微变,瞪着玉珠,阴恻恻地冷笑:“那可是几条人命的官司,你就算恨我,也不必这般污蔑我吧。”

  玉珠瞥了眼男人,暗道:难说得很。

  忽然间,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了。

  陈砚松翻起只空杯子,转着玩儿,有意无意地瞅着窈窕貌美的妻子,冷不丁问了句:“最近除了你那个亲戚表哥,还有没有旁的人来探望你?”

  玉珠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魏王,她十指交叠住,嗤笑了声:“你不是派了良玉看着我么,怎地,她没告给你?”

  “我好多天没见着她了。”陈砚松抿了下唇,笑道:“再说她同你关系更好些,便是有什么,估计也不会同我说。”

  “我能有什么?”玉珠挑眉反问。

  陈砚松笑了笑,指头搓着杯口,笑吟吟地望着玉珠:“王爷他来过吧,真是有趣得紧,上回你去王府诉苦,云恕雨和福浓两个从洛阳消失了,紧接着我丢了巡粮使的差事,这回咱俩决定和离了,他主动来兰因观探望你,我忽然又得了个肥差,我笨得很,真是想不通这里头的关窍,玉珠,你告诉我,王爷为何前后两幅面孔?为何对我的态度千差万别呢?为何对你这般厚待?”

  “你是说我偷人?”

  袁玉珠气恨得要命,却一派的风轻云淡,歪头盯着陈砚松,问:“证据呢?谁看见了?”

  陈砚松紧紧地握住空茶杯,淡淡笑道:“他是王爷,谁敢看呢?又有谁敢找证据呢。”

  “没有。”袁玉珠直接打断男人的话。

  “真的?”陈砚松猛地抬头,望向玉珠,心里竟有几分欢喜。

  袁玉珠拳头紧攥住,忽然噗嗤笑了,连住躺了两天,她身子尚未完全恢复,还在发着烧,在她看来,便是和离了,那也曾做过家人的,你陈砚松来兰因观,不问问玉珠你最近身子如何?外头住的还习惯不?

  没。

  你陈砚松首先是查验屋里是否有偷情的痕迹,紧接着又问魏王是不是来过,果然啊,在你心里生意、前程远远比情爱亲情重要。

  以前她同他闹情绪,那是将他当成了倚靠的树,知道他不会真的对她发火;

  以前不厌其烦地同他讲道理,因为他是丈夫,要一辈子过下去,不忍看他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