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是精美。

  咦……她在干什么?

  容楚忽然发现太史阑身形似乎有异,一低头,看见太史阑掌心向下,掌心里什么玩意正慢慢凸起来。

  容楚掀开被褥,眼睛眯了眯。

  然后他拿过太史阑的手,慢慢从她掌心里抠出一朵玫瑰。

  一朵本该生在花墙缝隙间的玫瑰,不知什么时候藏在掌心,被太史阑袖子遮住,她落下时自然应该压坏了花,但此刻,这朵花完好无缺,每根刺都坚硬骄傲地挺着,等着蜇人。

  容楚的眼睛眯得更厉害了。

  这朵藏在掌心的玫瑰上的刺,打算刺他的什么部位?

  容楚忽然觉得某处开始隐隐痛了起来……

  嘶……

  这恶毒凶狠的女人……

  再低头一看太史阑的掌心,她恢复玫瑰,自己手掌自然要先被刺伤。

  这恶毒凶狠为杀敌一万不惜先自损八千的女人!

  怒极反笑的容楚,一弹指,“咻”一声,玫瑰穿透被褥,钉在了太史阑脸颊侧,离她鼻尖只差毫厘。

  然后他抬手,毫不客气一掌对着太史阑屁股拍了下去。

  “我面前,安份些!”

  “啪。”

  清脆的一声,不重,但太史阑的身子瞬间竟在床板上跳了跳。

  一瞬间她回首,眼神里不可置信、愤怒、痛恨、欲待宰人的火焰,灼灼烧在容楚脸上。

  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

  太史阑目光比凌迟还凶狠,容楚笑容比春风还和煦。

  手感不错,呵呵。

  手感不错所以心情不错,他懒懒打个呵欠,觉得自己昨夜也没睡好,在她身边自如地躺下,命人取来金创药,拉过她被玫瑰刺伤的手,细细涂了一层,随即把被子拉了一半过来盖住,道:“睡吧。”

  那口气,随意得像三十年老夫妻。

  太史阑觉得一定是脸朝下压得太紧所以她要心脏病发了。

  “哦,你这样睡想必不太舒服。”容楚看看她,好像才发觉她姿势不对般,恍然道。

  太史阑心中一喜,她先前在转身时,一手抓了朵玫瑰花,另一手还扣住了自己袖子里的人间刺,可惜容楚出手太快,她没来得及刺他,此刻只要容楚搬动她,她就有机会出手。

  不想容楚伸出手,将她的脸扳了扳,不再让被褥埋着,根本没翻动她躺平,他扳她的脸还特意对着他自己,顺便捧着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调整了个他看起来最好看的角度,才满意地道,“人说秀色可餐,其实秀色也可以催眠。”。

  太史阑:“……”

  做惯老大霸王的人,终于第一次知道被气得眼前发黑是什么滋味。

  容楚已经和衣靠在她身边睡着了。

  刚才他看太史阑睡颜,现在太史阑看他睡颜。

  他看太史阑居高临下,太史阑看他则是仰视,正看见睫毛下一片弧影,温柔委婉,而唇边薄薄笑意,入梦不散。

  倒真是好皮相。

  所以上帝是公平的,好皮相配恶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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