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晚了
什么要忍受那些道貌岸然的无赖拿我的婚姻开玩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做反抗,为什么你还默许了这一切?!”

  “为什么?”她哭着把拳头打在了他发僵的肩膀和胸口上,一下又一下,却是如此无力,越来越无力,“为什么?为什么啊……”

  藤原信岩亦是满身狼狈,任由她发泄。

  他闭了闭眼,缓缓道,“如果非要我说,我可以告诉你——”

  “我不认可。”

  第一次得到他与她想法一致的回答,千西砸上去的拳头慢了一拍。

  “既然不认可,你为何不明说?”她愣怔地看着他,泪水混着雨水。

  藤原信岩猛然摊开手,不去管脸上那湿哒哒的雨水,只看着她愣怔的神色,大声道,“西西,你又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他两手扶着她的胳膊抖动,“认不认可是一样的,我别无选择!”

  “我做过努力,”他道,“大伯变节,我父亲没有参与——”

  千西要推开他,他的手越来越用力,转而固住她摇来摇去的脸,“没有骗你,”他还在努力争取,“别乱动了!你听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解释有什么用呢?你说的这些我早都知道,”再次用力去推开他的身体,“可你还是容忍了他们,你容忍他们背叛你,你容忍他们来伤害我.....”

  他竟说不出反驳的话,千西的失望达到了顶峰。

  就这出神间她已经猛然使劲,挣脱了他的桎梏往大门的方向跑,将他高声的挽留和呼唤都扔在了愈来愈远的背后。

  黑伞翻在地面,没人去拿。

  千西湿漉漉地进到别墅,女仆拿来毛巾,提康吩咐管家,“将大门锁好!”

  管家来时禀报,他还待在门口没有走。

  提康冷着脸,“是他们无力在先,不用管他!”

  千西低着头任女佣给她擦头发,约莫一刻钟后,她吩咐女仆去瞧眼门口。

  女仆回来,有些纠结地告诉她,“叁小姐,他,还在那里。”

  她皱起眉。

  “可有打伞?”

  女仆摇摇头。

  千西猛然想到信坊出事那日的场景,心下一抽一抽地痛。闷闷地上楼去,直到傍晚雨停也没再下楼。

  藤原信岩淋了一下午的雨。

  湿漉漉地开车回到忍成马场,进了平层木构建的猎屋。他换了衣服,出神了片刻,将留声机的声碟打开,旁边摆着酒瓶和酒杯,他的手伸过去握住酒瓶口,想了想,还是没有拿。

  藤原信岩努力过,只是这努力,终究化成了镜花水月,一场空。

  旧年近卫的二次组阁,东条已经任陆军大臣,兼对满事务总裁。

  此时,日美关系紧张,两国谈判中近卫为主的软弱派想要对美国提出的条件进行妥协,从中国撤兵,这动了激进派和不少关东远东人的烙饼,东条坚决反对向美国低头,而主张停止谈判,立即开战,同首的高层杉山,永野两总长对天皇声泪俱下,相信德国在英伦叁岛可以成功登陆。

  天皇默认了授予东条组建内阁的指令。

  藤原信岩往常不插手政治,以他对父伯的了解,这两人闹幺蛾子的可能性很大。

  藤原教野打转头和伍代合作的主意,知道说不动藤原信岩,就叁番五次怂恿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