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前夕
?还在生我的气?”

  千西的脾气,娇娇的,似一阵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两年来她如何为大小事而不高兴,哄一哄,便能好。他太了解她了,因为了解,清楚她生气时说的气话,那表情,那举止都是怎样的。

  若不是气话,便是真的。

  心里的想法和眼前不敢说话的女子重迭。

  默然看她悲伤的脸,再次自嘲,“你想好了?”

  千西:“......”

  他的话,像一根细铁丝困住她,狠狠地缠绕,然后收紧,内心的疼痛使得她掉泪,她想摇头,做不到,想点头,也做不到。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不知道两人的出路在哪里。

  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哭泣。

  “我不想再等。”

  藤原信岩走了。被她气走的。

  时过境迁4:等和私奔(下)

  毕业典礼在基督礼堂中举行,头上的圣母白纱,盖住了头发和半边侧脸,盖住了千西那苍白、沉重、无趣的脸,她本该做新娘的。

  彩杉在台上发言。

  等典例仪式结束,她找到了躲在宿舍里以毛巾掩面的千西,“堂堂家督,公共场被人当成流氓赶出去,是今生第一次吧。”交给她一封信,“他找你真的找疯了,信都寄到我这里来了,要我转交给你。”边塞到她手里边笼着手掌心到她耳朵旁,用气音悄悄道,“我偷偷带来的。”说罢便完成任务般得跑掉了。

  千西犹豫再三,怕自己看了动摇分手的决心,可信在手里,不等她思考已拆开了。

  寄给彩杉的这封,和其他那石沉大海的几封又能有何区别?

  信纸铺开,是四行不大不小的毛笔行书。

  如守欣善,

  则弃忠孝,

  进退两难,

  举步维艰。

  千西想象他在灯下写出这十六个字的心情,将那张纸摸摸索索,再次摊平在掌心。她回提康家后,反身去床柜里抽出抽屉,急急忙忙倒出了这段时间,他寄给她的所有的信。

  竟然一天一封,有整整一沓。

  夜色幕合之际。

  提康氏的路灯亮起,千西一直孤身在灯下的栅栏处徘徊走动,颇有些鬼鬼祟祟的。广义最近在忙去罗马尼亚的交接,在提康家也没有福山随行。她犯法少了个同伙,一举一动都少了人配合她。

  清和散步,顺便过来问,“你等谁呢?”

  千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一个同学。”

  清和了然,“哦,你要去找你的心上人。”

  “我本来狠了心的,”她丧着气,坦白,清和配合的点点头,“然后又心软了?你去吧。”清和袖手在花坛边坐下,翘起脚,看向自己养大的娇娇女儿。

  千西还搅着自己手里的皮包,一脸倔强。

  清和也收敛起脸上那股玩世不恭的笑意,摇了摇头,“你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的,他不想放弃你,也不想放弃家里。不信,你试试?”

  清和未将话说满。

  但千西能读懂她的话外音。

  东条内阁像一条楚河汉界,宫泽和藤原两家,亲家变仇人,水深火热的敌对真正开始了,就连户傅也在学校四处散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