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他躺下来,闭上眼睛。

  连被子都忘了盖,还是伤心的吧,陈韫玉挪到脚头去拉被子。

  给他掖被角的时候,一缕头发落下来,拂于脸上,他睁开眼,看到那好像星光般的眸子,近在咫尺。那一刻也不知想了什么,有种躁动跃出来,伸手将她脑袋往下一压,没有防备,陈韫玉脑中顿时空了。

  唇又软又甜覆在唇角,似乎是世上最可口的东西,令人迷醉,却又炙热,烧疼了心脏,祁徽回过神,将她一推。

  陈韫玉晕乎乎的:“皇上……”

  “睡吧。”祁徽道。

  再没有别的话。

  好像刚才那亲吻没有发生过一样,陈韫玉摸摸自己的脸,滚烫的像火,分明他刚才压她脑袋来着,她还能回忆起他的唇,冰凉凉的,又软,不像做梦,梦怎么会在清醒的时候做?她瞧了眼祁徽,男人闭着眼睛,唇角抿着,竟是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她没敢再说话,咬一咬唇钻到自己被子里。

  靠得很紧,被子贴在一起,她的香味弥漫鼻尖,还有那唇的触感,挥之不去。

  那晚,祁徽做了一个旖旎的梦,梦到陈韫玉身无寸缕,被他压在身下。

  女人娇声的哭,哭过之后又笑,竟是带来无与伦比的欢愉。

  早上醒来,他浑身难受,叫长青打水洗澡。

  陈韫玉醒了,却是急着检查自己的胸口,眼见无事,完全不疼了,终于松口气,叫云竹,云梅伺候着穿衣。刚刚弄好,祁徽出走了侧间,穿着件寻常的天青色道袍,简单的样子衬得他俊秀无双,很有几分出尘之气。

  想到昨日一吻,陈韫玉脸蛋微红,行礼道:“见过皇上。”

  祁徽道:“不必拘礼,传早膳罢。”

  语气淡淡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陈韫玉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汤嬷嬷教得男女之事,五花八门,他只是突然亲下自己,与之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她多想了作甚?难道还指望一个昏君,因为亲了下自己,从此就不同了吗?

  见陈韫玉失神,云竹低声道:“娘娘,早膳等您传呢。”

  确实饿了,刚才醒的时候,肚子就咕咕叫呢,陈韫玉一连点了六样吃食,转头问祁徽可满意。

  “这些够了。”祁徽心想,喂猪都够了吧,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个转儿,幸好生得不胖,这样吃暂时应无事。

  云竹去传话。

  虽然膳房早有准备,但还需等一会儿,陈韫玉一时不知做什么,坐在海棠椅上偷偷斜睨了祁徽一眼。

  男人歪在榻上,闭目养神。

  肌肤好像白玉,又像上好的瓷器,她心想,是不是常在宫中不见阳光呢,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该不会比她还好罢?看得会儿,她问道:“皇上,你平常都做什么?”

  “炼丹。”

  陈韫玉发窘,觉得自己多此一问了:“皇上整日待在丹房,到底炼得是何丹药,仙丹吗?”

  “说与你也不知。”祁徽不屑。

  难道真是仙丹,长生不老丹?陈韫玉想到昨夜他说起自己病况的样子,并无伤心,许是寄希望于此?陈韫玉心想,可真是糊涂啊,若仙丹真有,那史上帝王哪个会死呢!

  可她不敢劝,正思虑说些什么,常炳过来了。

  递予陈韫玉一本册子,他解释道:“娘娘,您的嫁妆皆在此,而今放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