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故有
手蹑脚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一边回忆着在法官学院上课的时候跟法警同志们学的那几招防身术,一边控制着自己哆嗦的腿往声源方向靠近。

  沙发上有个高大的黑影,正在翻找着什么,绝不可能是滕书漫。

  “大胆毛贼——”

  她大喝一声,朝着那个黑影一棍子挥了下去。

  凌晨两点,小公寓的灯还亮着,翁沛跟个小学生一样坐在单人沙发上,给斜对面的男人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年轻男人正襟危坐,面无表情。

  他把西服外套和衬衣都脱掉了,露出精壮的身躯,肩背上肿起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拜翁沛的棍法所赐。

  翁沛红着脸道歉,他也不作表示。

  最后还是滕书漫将涂抹跌打药酒的手一巴掌拍在那人背上,冷冷道:“说话。”

  裴燃被她那一掌拍的差点吐血叁升,转过头去看她,又看看翁沛。

  最后从牙缝里客客气气挤出叁个字:“知道了。”

  翁沛内心混响:还真是一副打死都不会变的公子哥脾气啊,要不是看你长这么帅,分分钟把你交给居委会大妈叁堂会审。

  内心混响还没结束,滕书漫就替她教训了这位半夜擅闯民宅的公子哥。

  滕书漫拧紧了药酒瓶子,手指在他后肩红肿的地方一按:“你什么态度?”

  裴燃倒吸一口冷气,肩膀都发抖了,他往前倾身,一只手撑在膝头,一只手抬起来抹了把脸。

  “没事……不能怪你,是我擅闯民宅,我……活该挨打。”

  翁沛突然有点同情他。

  特别是看到他穿好衣服,坐在那里直勾勾地看滕书漫喝鱼汤,把昂贵的西装外套搭在滕书漫膝上,防止汤汁滴下来弄脏她的睡裙。他温和地跟滕书漫说话,问她最近的身体情况,说了一大段,滕书漫顶多回复个“嗯”。等到他的手刚要伸过去摸她的肚子,滕书漫就搁下勺子,下了逐客令。

  翁沛溜回到自己的房间,过一会儿才听到大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滕书漫起得早,给翁沛做了酸枣糕当早点。

  不怕漫漫不洗碗,最怕漫漫下厨房。世上食材千千万,漫漫手里折一半。

  滕书漫孕期胃口刁钻,翁沛被迫跟着吃了很多闻所未闻的东西,怕自己变胖,每天都早起去晨跑,晚上回来接着做瑜伽,觉得自己活得无比励志。

  去上班前她拿出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晒好,又把高处的物品放稳妥,确定没有什么会给滕书漫造成麻烦和危险的东西后才离开家。

  翁沛下楼到车库把车开出来,迎面正好开进来一辆黑色幻影。

  车窗半降,昨晚才见过的裴燃的脸一晃而过。

  翁沛想提醒在家的滕书漫,转念又想到可能是人家约好见面,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到了法院附近先把手机交给营业厅维修,踩着点和一群来办案子的律师进了一楼大厅安检门。

  翁沛上班的时候神经高度紧张,一上午才出去上了一次洗手间,半路上被一个小萝莉书记员拍了一下肩膀,魂都吓飞了。

  “干嘛呢你,上厕所还鬼鬼祟祟的。”

  小萝莉书记员是南区知识产权庭的,性格泼辣,出了名的管不住嘴的小喇叭。

  翁沛犹豫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