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篇】相生相克
簇几句。二人以朋友的名义,进行了一番平等的对话。

  这世上未受过任何挫折的强者似乎都有一种可笑的天真,总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能靠他们的英雄盖世来解决。斩苍身居高位太久,他认为的平等,于太簇来说,不过是屈尊降贵。

  满心满眼都在期待着新篇章的魔尊大人,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心头肉已被惦记多时,也丝毫未发现,自己偶然间流露出的那份幸福的走神能给太簇来带多大的刺激。

  这叁年之内,太簇与樱招只见过一次。

  叁年前,在斩苍提出可以问问樱招愿不愿意与太簇重新比试一场时,太簇拒绝了,因为再没必要,他原本的目的也不是找她分个胜负。但后来他还是借着有紧急政务需要处理的由头去中土寻过斩苍。

  自然也见到了斩苍成日里往中土跑的唯一理由樱招。

  彼时的樱招正热心肠地替客栈老板除祟,几只在客栈捣乱的小妖被她绑在一处,架起火堆吊在院子中央,一本正经的加以恐吓。那群小妖被她吓得泪涕横流,连连求饶。

  秋日的暖阳洒在她头顶,茸茸的镀上一层漂亮的金边。

  无端地太簇就想起了自己曾做过的那叁个梦,色调似乎与此时一样。樱招转过头来看向他,剔透的瞳孔微微睁大,似乎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谁。

  “太簇。”

  她叫出他的名字,他正打算应她。下一瞬,她的目光却直直转向站在他身旁的斩苍。

  那是属于有情人的眼神。

  真是刺眼。

  樱招十分大方且毫无芥蒂地因为之前绑了他那件事向他道了歉,他也便当着斩苍的面大度地与她“冰释前嫌”。

  匆匆一面,并未来得及说上几句话。

  为避免斩苍对他产生怀疑,他再也没有借机出现在樱招面前过。

  嫉妒却如同附骨之疽侵占着他的每一分神智,却还要装作心悦臣服的模样与临则越走越近。他装得太好,彬彬有礼中透着惯常的心狠手辣,让人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这符合他的行事作风,而需要斩苍殚精竭虑的事情太多,因此斩苍并未过多的留意他。

  元老院一如既往地唱着无任何意义的反调,也一如既往地拿斩苍没有任何办法。祸心掩藏在气急败坏的面孔之下,试图以此来麻痹这位年轻的魔尊。

  冬日里本就稀少的太阳彻底醉倒在地,天空霾了整整半月之后,又迎来了剃刀般的暴雪。魔域的气候向来恶劣,生活在此的魔族亦不畏寒。河流冰冻之日,大批魔族顶风冒雪,将厚厚的冰面凿开,老老少少一起扑进河里泅水,还有一些架着妖兽在冰面滑行。

  各种活动花样百出,魔族上层的变动于他们来说太远,屠刀未架到他们头上时,将眼前的日子过好才是真。

  离河道不远的一间茶肆中,太簇将目光从熙熙攘攘的魔群中收回来,看向对面的虚昴。然后,沾着刚温好的酒平静地在桌上写下两个大字——

  扶桑。

  凛冽的寒风伴着飞雪飘进竹帘,一块雪片刚好落在桌上。虚昴伸手拂去时,瞳孔仍旧在颤抖。

  他们全都被耍了。

  坐在王座上那位魔族至尊,原来根本不是魔族。

  一阵大笑爆发在隐秘的包间内,虚昴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问道:“那黑齿谷里有什么?斩苍的真身?”

  “我没进去过,”太簇说,“只知道里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