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生难
活来爱着的男人,那个男人也不知爱不爱她......其实他们俩个的命运惊人的相像,幼年便品尝了痛失亲人的滋味,受过生活的摧残,他们都是需要被救赎的人,却干着救赎别人的活计。

  虞娇被抓的画面在脑海中循环播放,她的今天也预示着他可能有的明天。

  虞娇曾说过他俩是串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生我得生,你死我也得死,他当时还觉得这比喻怪好笑的,现在想来,其实一点都不好笑,因为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

  萧龙的心情从没有过的糟糕,手机响了很久才接起,是刘瑷打来的,她乘私人飞机去香港购物,其实也是为避避风头,这次的运毒案闹的太大,警方肯定要严打,她留下来太危险,问他要愿意的话,可以和她一起去香港,萧龙盯着外白渡桥生硬冰冷的铁架子,扯了个理由拒绝。刘瑷也没强求,只让他趁这段时间多休息,不要轻举妄动,便挂断了电话。

  萧龙看到个婆婆这么晚还挎个篮子在车子间穿梭,卖她的酒酿糕,便把她所有的糕都买了。

  吃块糕,再看风景,回忆过去,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一会儿又被摁喇叭声吵醒,天亮起来,满窗的青灰色,江风很大,卷来湿凉的空气。他发动车子上了高速,七转八绕,找到个停车场。再拎着那包酒酿糕熟门熟路地沿街道走,彩票小亭窗口开着,他停步买了一张,再继续往前走,国营的烟酒店没开门,他回头往来路看了看,岔过一条弄堂,拐进了幸福里。场景一下子就变了,妇女们在刷马桶,有爷叔在煮泡饭,孩子们睡眼惺松地背着书包去赶公交,卖米粮咸鸭蛋的乡人骑着自行车打铃叫卖,洗好的衣物挂上竹竿伸出头来,一根、两根、叁根......把天空的日阳挡的忽明忽暗,又因为没拧干滴滴嗒嗒往下淌水,滴到人的额头,鼻尖,后颈、和肩膀上,滴的地面湿漉漉的。

  萧龙进入灶披间,也没拉灯,凭着感觉一阶阶上楼梯,到四楼家门口,看见鞋架上有一双不属于他的运动鞋。他看了几眼,去缸底找钥匙,却没有摸到。只得摁下门铃,很快门就从内开了,丹妮好像在和谁说话,顺便笑着问:“是谁呀?”

  他说是我,陈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