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声,“既不会害你,又如何叫你往国公府投亲?”

  她一时语滞,“母亲、母亲总有她的深意,我孤苦无依,母亲是怕我、怕我……好歹是英国公府,也好扯虎皮拉大旗,也叫我免了、免了……”

  秦引章嗤笑,“你可知晓你母亲生前的事?”

  顾妙儿哪里会知,也就依稀听过母亲讲过英国公府如何富贵,“不知,只听母亲讲过英国公府的富贵,也听过舅舅如何英武,旁的不曾听过。”

  后头半句,却是她自个儿添上,如今英国公是舅舅秦致,她自然就要夸上一夸。

  不过,她后知后觉地又问了一句,“引章先生是认得我母亲吗?还是同国公府有旧?”

  秦引章冷哼一声,“去了国公府,只管做个知规矩的便好。”

  顾妙儿晓得他在提点自己,就把先前的好奇给忘掉,当下就高兴起来,“多谢引章先生提点,我进了国公府必定守规矩,不叫母亲在底下不安心。”

  秦引章听她声声唤“母亲”,眉头微蹙,心下生起几分厌恶,“她生前可有事交待于你?”

  顾妙儿哪里敢说生母嫁到她父亲之前还有亲生女,不管引章先生如何说母亲,母亲待她是极好的,自然不肯将母亲的私事说出来,“母亲只交待我若是亲事不顺就往国公府投亲,到时舅母也、也……”她说着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全压在喉咙底,整张俏生生的脸就涨红了起来。

  秦引章眼神柔和许多,“有亲事了?”瞬间就想到她被人吃奶的样子,小小年纪就敢同人私会,虽不是那人的骨血,到与那人的作派一样了。

  顾妙儿晓得不好同人说这事,许是引章先生还会提点她,也会这个时候收留她,叫她待他有就有了几分亲近感,除却母亲的遗愿不说之外,她旁的都是知无不言,“嗯,自小定下的亲事,是我表哥,我表哥就了待他高中就往国公府提亲。”

  她声音很轻,声如蚊蚋,羞羞怯怯。

  “嗯,是门好亲事,”秦引章这般说,声音冷淡,“回去歇着吧。”

  突然的冷淡,让她措不及防,“啊?”

  他将手上的书再翻开,低头不看她。

  顾妙儿吐吐舌头,赶紧拉开门出去,心里头不免嘀咕,这人脾气真是古怪。

  她回去时,李嬷嬷已经收拾好又换了一身,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前,“姑娘可是前去与引章先生道谢了?”

  顾妙儿扯扯眉,又往外头看了看,见没有外人在,压低了声悄悄地李嬷嬷道,“嬷嬷,这人脾气真古怪,一会提点我,一会儿又冷淡得紧。”

  李嬷嬷心下略动,面上温和,“姑娘记着引章先生的恩情便好。”

  “嗯,我知的,母亲说受了恩就要报的,”顾妙儿点头,将母亲生前的教诲说了一次,“嬷嬷呀,引章先生说陈太夫人就喜欢知规矩的人,你也是国公府的老人了,可要教我些规矩,省得我不叫陈太夫人欢喜。”

  李嬷嬷替她解着发饰,又替她梳着一头乌发,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又极为自然地梳着这满头的乌发,“姑娘的规矩极好,陈太夫人会喜欢姑娘的。”

  顾妙儿叹口气,手支着下巴,“但愿这般吧。”她心下也略狐疑,母亲是国公府庶女,先老国公又是个宠妾灭妻的,怪不得母亲未高嫁在京里,只嫁到他们顾家这样的小门小户里。她将脑袋靠李嬷嬷身上,“嬷嬷,太夫人待母亲好吗?”

  李嬷嬷将个精致的丸药揉开抹在她脸上,抹得极为精心,“太夫人膝下只有国公爷与二老爷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