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出来，倪可狼狈极了，她脸上带着昨夜的残妆，马尾也毛躁凌乱，裙子皱皱巴巴还有一片酒渍。

  like a whore，倪可自嘲。

  她的车停在马路对面，恰逢早高峰，倪可和一群上班族还有买菜的大爷大妈一起等红灯，她没回头都能感觉到人群中的窃窃私语，用目光猛戳她脊梁骨。

  倪可翻个白眼，拿了一支从林怡家顺来的烟点上。

  老娘有五篇sci论文和两个专利，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倪可透过烟雾看见马路上的右转车上探出一张熟悉的脸。

  俨然是那嫖客。

  嫖客瞪大眼指着她:“你！站那别动！”

  倪可拔腿就跑。

  倪可跑了没几步鞋跟就断了，去他妈的华伦天奴。

  她跌跌撞撞的爬进车里，还没发动从后视镜里看见那嫖客追上来，倪可立马趴下身去。

  她不懂自己在躲什么，光天化日她能把我怎么样，况且我想接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她还能举报我吗？倪可越想越气。

  噔噔噔，敲车窗的声音响起，倪可继续装死。

  “你裙子被车门夹住了。”

  倪可叹气，打开车门把裙子拽回来。对那女人说:“上车。”

  “你跑什么啊？”那女人坐到副驾，车里顿时充满了檀木的香气。

  “……你有话快说。”倪可脱掉断了跟的鞋扔到了后座，没好气的说。

  “你怎么不加我微信？”

  “……我忘了。”

  “现在加”

  倪可不可思议的看她，女人也看回来，她脸上化了精致的妆，眼线高高扬起，给娇憨的圆眼添上了凌厉。

  倪可就坚持了五秒，她气急败坏的翻出包，把手机递给她。

  手机没电了。

  “把车打着充电。”

  倪可听话打着车充电。

  “开车，前面路口掉头。”

  倪可开到了她车子后面，手机还没开机。

  “你在这等我，不许跑。”嫖客想要以恶狠狠的语气威胁她，倪可点头，她懒得反对了。

  那女人好像还是不放心，牵起她放在腿上的手，把倪可的手表褪下来拿走了。

  啊，我刚买的蓝气球！

  过了一会，她从自己的车上拿了一双平底鞋，拉开驾驶座的门，弯腰给倪可穿上。

  小羊皮的白色系带芭蕾舞鞋，很软。

  “我没时间陪你耗了，晚上七点在xx餐厅见。”那女人把蓝气球戴在自己手腕上。

  “到时候再还你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