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罗子庚深嘘一口气,缓缓平息下来,一转头,两人都愣了,他们坐得太近,这么一转,几乎到了嘴对嘴的地步。

  温热的气息相互吞吐,气氛渐渐暧昧起来。

  罗子庚喉结滑动一下,哑声,“孔哥……”

  “操了,”孔信站起来,拍拍自己血脉喷张的脸,自言自语,“今天怎么跟吃春/药了似的……”

  罗子庚看着他诱人的细腰长腿,眼神深沉起来。

  有了这羊脂寿星,让孔信在老太太的寿宴上必能狠狠出一把风头,孔氏家大业大,枝蔓甚多,此时齐聚一堂,为老太太庆寿,几乎让整个古玩行来一场小型地震。

  老夫人这辈子养了两个儿子,老大孔仰山,就是孔信的父亲,老二孔行景,远在美国做陶瓷艺术品生意,此番却并未回国,只是派了儿子孔义来送贺礼。

  孔信亲自去机场接这个堂弟,特意叫上罗子庚来当搬运工,两人到机场的时候赶巧了,飞机正好降落。

  一个高大挺拔的混血帅哥挎着包走出来,拿着手机东张西望。

  “阿义,这里,”孔信招手。

  孔义眼睛倏地亮起来,长腿甩开,两步就冲过来,一头扎进孔信怀里,撒娇,“哥,你想死我啦!”

  “滚开,”孔信一根手指戳在他脑门上,将人推出去,对罗子庚一甩头,“拎上他的箱子,我们走,饿死我了……”

  “哥,你没吃饭?”孔义趴在孔信的背上,高大的身体像只大型犬,吭哧吭哧地嚷嚷,“我也没吃,飞机上那空姐性骚扰我,可把我给恶心得呀……哎,虽说我高大威猛风流倜傥,但我绝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呀!”

  罗子庚认命地拖上孔义的箱子,不知道他带了些什么东西回来,一只巨型箱子塞得死沉死沉。

  不近不远地跟着他们,看那哥俩相亲相爱,罗子庚心头突然涌上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

  到了孔家大宅,车子还没挺稳,孔义就跟只猴子一样蹿了出去,以狼的速度奔进大厅,“奶奶!大伯!大姐!我孔二少又回来啦!!!”

  “哎哟哟,我的小祖宗唉……”老太太乐坏了,忙拉着孔义的手,“大半年没回来了,咱们家老幺又长帅了,哎哟,怎么好像瘦了?”

  孔义转一圈,一手扶腰,一手扶住后脑,摆出个巨恶俗的pose,“我天天健身来着,肥肉没啦,你看看我,现在浑身都是肌肉……”

  孔信停好车,和罗子庚拎着箱子进来,“阿义,你箱子里装了些什么东西,沉得我差点都没拎起来。”

  “哦,对,我爸给奶奶带的寿礼……”孔义蹿过来,轻巧地拎起箱子。

  罗子庚意味深长地看了孔信一眼。

  孔信瞪眼,“你看个毛?”

  罗子庚凑过去坏笑,“明明是兄弟两个,你弟弟力气大多了。”

  “嘿,你个小畜生还会嘲笑我了?”孔信横眉怒目,“我这手是拿古董的,值多少钱啊,能去干这种力气活吗?”

  这边还没说完,就听孔义那边突然砰地一声,箱子猛地弹开,乱七八糟的东西喷射出来,孔义忙蹲在地上狂捡,讪笑,“意外,这是个意外……”

  老太太面无表情从脑袋上抓下一条大红内裤。

  孔义一把夺过内裤塞进箱子中,认真解释,“美国和这里压强不同,特别是还上天飞了一圈,压强好像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