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   买家们全都严肃地关注着拍卖师手中小槌。

  “960万一次……960万两次,”拍卖师缓缓报着价,高高扬起手中小槌,“960万最后一次……敲啦!”

  啪——一槌定音。

  “960万,恭喜2223号的先生!”

  “尊贵的各位来宾,下面将为大家隆重介绍一件拍品——五代柴窑天青釉贯耳瓶!”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捧出贯耳瓶,会场的电子屏上也全方位展示这件瓷之神品,孔信凑到罗子庚耳边,“就是我们那件。”

  罗子庚目不转睛地看着展示台上的瓷瓶,皱紧眉头,无论器型还是釉色都与记忆中的贯耳瓶一般无两,可他心底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大喊:不是!不是同一件!

  “怎么没反应?”孔信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看傻了?”

  “没有,”罗子庚摇头,“我就是觉得很别扭。”

  王八贤悠然倚着靠背,“被这么大的场面吓到了吧,今天可真是不虚此行,每一件都是精品,精品中的精品!”

  孔信护短,“闭嘴玩你的蛋去,子庚见识的大场面比你爹都多!”

  “哎哟卧槽,关我爹啥事儿啊?”

  罗子庚叹气,“你们俩都闭嘴,我只是觉得这个瓶子可能并不是五年前那个贯耳瓶。”

  孔信想到阿十公的判断,“你也觉得可能是假的?康仿?”

  罗子庚摇头,“我不知道。”

  展台上还在继续,“薄胎薄釉,光线下,会散发出如青玉般的润泽光芒,形制端庄肃穆,浑然大气,令人视之如沐和风。”

  孔信抱臂倚着靠背,没什么表情,目光却一刻不停地扫视全场,对每一个可能成为竞争对手的买家都不会看漏。

  “左后方有个中年人看到了没?带金链子,镶金牙的,”孔信咬着罗子庚的耳朵,“他有可能第一个举牌。”

  王八贤嗤笑,“那大金牙我见过很多次,麻痹穷得就剩钱了,一句鸟语都不会说,出国竞拍也敢不带经纪人,上回在纽约佳士得拍卖,个王八蛋举着牌子就没放下来,听见槌响知道拍卖结束,连自己花多少钱都没听懂,人家不在乎!”

  孔信冷哼,“这回是柴窑,几个亿的东西,敢不在乎他就是真的傻了。”咬着罗子庚的耳朵继续点评,“看前面过道那边的那个富婆,台湾一个大佬的遗孀,财力雄厚,去年为和几个阔太太斗富,办了场瓷器展,光乾隆官窑就摆出几十个。”

  罗子庚了解,用目光指向前排的一个古稀老人,“这位看着眼熟。”

  “北京大收藏家,姓金,本姓是爱新觉罗,据说是醇贤亲王奕譞的后人,老狐狸了,理智得不行,是个很可怕的对手。”

  “五代柴窑天青釉贯耳瓶,起价八千万港元,每次加价五百万。”

  现场一阵短暂的骚动,起拍价如此之高,超出了大多数人的想象,2012年拍卖的“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起拍价也不过是四千万港元。

  高价并没有阻止人们竞拍的脚步,很快就有人举牌。

  拍卖师报价:“八千五百万……九千万……九千五百万……一亿!”

  全场一片喟叹,虽然明知一定会突破一亿大关,但每当这个节点,总会让人无限感慨。

  拍卖师继续报价,“前排的这位女士愿意出价一亿港元,有更高的价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