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憬一愣，目光下意识先扫视一圈，没发现系统说的东西。随即蹲下，看着女孩道：“你好？”

  那孩子顿住，停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从膝头露出眼睛来，瑟缩地看向出声的陌生人。

  她的长发散落在背上，额前碎发遮了一半眼睛。

  禹憬眯着眼，隐约看见女孩裸露的皮肤上青紫混合红痕。

  见她没有回应，以为听不懂自己说的话，禹憬换了联邦语问：“你几岁了？”

  大厦里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女孩儿？

  如果是高级别的男人带进来的女儿，她就不可能受虐。如果是同自己一样为了拿船票……她看起来也太小了。

  女孩脚趾蜷缩，又往里收了收，还是不敢吭声。

  「应该是人贩组织卖进来的，男人为了讨好高级管理做的勾当……」

  系统听见她的心声，突兀开口。

  它在脑海里一直都是机械般没有情绪波动的声音，禹憬却从这句话里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股感觉转瞬即逝，她没有在意，皱着眉说出所想：「真肮脏」。

  「阿憬，曙光大厦远比你想的更龌龊。现在你窥见了……」

  会怎么做呢？

  系统的音色恢复平稳，未说完的话将尾音拉长。禹憬只以为是它一时卡顿，便回它，「我先问问」。

  她一直看着女孩，沉默这一会儿，后者已停止哭泣，又将头抬高些，回视这个关注自己的姐姐。

  “我……”

  禹憬听见她开口说了什么，但声音太小了，便向她靠近，歪着头细细听。

  女孩往里缩了下，重复：“我10岁。”

  用的是禹憬一开始说的语言。

  她抿了抿唇，嗫嚅道：“我叫洛莉塔。”

  “为什么在这里哭？”

  听见她的年龄，禹憬瞬间手指紧握，火气涌上心头，她尽力让语气温柔下来。

  洛莉塔把自己抱得更紧，指尖颤动，沉默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话，“不能出去，这儿是我新找到的地方……但他们总会找到我的……”

  她越来越小声，身体不自觉颤栗，话语里充满了恐惧。

  禹憬听完才反应过来，自己问的重点在于为什么“哭”，而女孩回答的是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