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调戏


  相善理亏气壮,“都是些糊弄人的玩意,你少念它,听着就烦。”

  他阖上眼,打算再静养静养。

  一垂眸却看到脖子上挂了个黑色的圆珠子,摸起来温度平常,质地不硬,又称不上软,可看起来又非玉非石。

  “你给我戴的这是什么?”

  “我师傅圆寂肉身焚烧后的舍利,只有极为珍贵的两颗。”

  霓罗拽着线绳把藏在衣服里的舍利拿出来,“我的是骨舍利,你的是肉舍利。”

  听到是和尚的东西,相善挣扎着要解开,“本座不要佛门的东西,赶紧拿走。”

  不过他现在大病未愈,只勉强挣脱两下,便疼得龇牙咧嘴,不甘心作罢。

  但有件事情倒是引起他的好奇。

  张了张五指,随意用了下法术,竟然真的有效,“你把咒语解了?”

  “嗯”

  相善喜上眉梢,挑眉问道:“不怕本座再跑?”

  霓罗从容地说:“骨肉舍利如果分离骨舍利粉身碎骨,我也会深受其害。”

  闻声,相善忍着剧痛执拗坐起,面色沉寂,怒不可发,“你胆敢威胁本座?”

  “我没有。”不过是惊讶相善能舍命相救,故换个法子约束他。

  相善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床板上,五脏六腑遭到震颤后传来剧痛。

  他疼得直冒冷汗,捂着心口,执拗地说,“这就是威胁。”

  随他如何说,霓罗都不再反驳,径直开门出去。

  相善颓丧地躺回床上,无力的睫毛颤颤阖上,胸膛起伏悠悠。

  待怒火平息后,他滑出一抹冷笑,揉着舍利,阖眼睡过去。

  霓罗再回来已经是晚上,春露已经披在花叶上一层水膜。

  相善听到她回来依旧躺着不起,眼珠子故作不耐地转了转。

  “我已经跟坊主说了明日离开。”

  “什么?”相善不得不睁眼,怒瞪着她,“我伤势还没好,你就让我跟你去颠沛流离?”

  被指责的霓罗有点气短,掐住他手腕,又重新诊了一次脉。

  “虽然受了内伤,但并无大碍,并不影响你上路。”

  “我是妖,跟人可不是一样。”

  他开始耍无赖,躺在床上说:“反正我不走。”

  霓罗拿他没办法,俯下头,好说好商量地问:“那你怎么才肯走?”

  距离近在咫尺,相善清晰看到她纯洁的眸子,也能感受到她说这话的小心翼翼。

  看来她对他也不是全然不在乎。

  相善手臂慢慢搭在她脖子上,身子浮起来,霓罗嗅到一股不太友好的气息。

  “亲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