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药和甜牛奶
原本平滑垂坠的浴巾兀地凸起了一块,浴巾之下,明显有什么东西将其支起。

  而那个男人,还在看她。

  任鸢将自己泡在浴缸里,直到肺部都快因缺氧而疼痛,生物的本能才迫使她从水中抬头。

  “哈……哈……”

  她趴在浴缸边缘,急促地汲取着空气,脑子里却不可控地想起,画室里,最终那个长得十分漂亮的男性beta还是一脸从容地走向画室中心的圆台,揭开遮挡的浴巾,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刚好面朝她躺了下去。

  男人的身下之物尺寸可观,还始终在勃起状态,随着他躺下的动作,朝她“点头致意”,任鸢身旁的女生看到之后兴奋地用手肘撞了她好几下……

  可是她现在想起来,都还浑身起鸡皮疙瘩。

  其实学艺术难免要画裸体,beta无论男女都有阴茎,今天那个男性beta也不是画室里第一个在工作途中勃起的裸模。画室里的omega们在alpha面前一个个胆小如兔,可是私下里也会比较到底哪个模特的尺寸比较“大”比较“理想”。

  任鸢平时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

  她很讨厌。

  讨厌长得漂亮的beta。

  生理性的讨厌。

  她努力把这段记忆扔到一边,抬眼却又恰好看到,而在她正对面的镜子里,趴在浴缸边缘的女孩水润饱满的嘴唇正因为呼吸而一张一合,白皙的皮肤因为被热水泡得过久而透着艳丽的粉色,她的额头染了一层薄汗,两只胳膊无力地垂在浴缸外,眼神迷离,像是下一秒就能泛出水来。

  像是一颗刚被吮吸过汁水的水蜜桃。

  任鸢咬了咬唇,略有几分烦躁地站起身,却因为突然闯入视野的一抹红色而顿住了身形。

  浴室相接的两个墙面都是镜子,她在正对面的镜子里,看到另一面镜子的倒影上,自己的背上有一抹红色。

  小小的一点,就如同绽放在雪白肌肤上的红梅,恰好开在了尾椎骨的位置。

  “是被虫子咬了吗……”她轻声嘟囔道。

  任鸢走出浴室,听到楼下传来动静,才发现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家了。

  想到总是笑意温柔的哥哥任晴,她从早上收到芍药花起就烦郁难耐的心情莫名安定了几分,也顾不上吹头发了,光着脚就跑了下去。

  “哥哥!”

  她几乎是一路冲到了响动来源的厨房,然后一进门,就听到了男人熟悉的声音。

  “怎么那么着急?嗯……又不穿拖鞋。”

  厨房柔和的暖色灯光下,还穿着西服衬衣和马甲的男人转身过来,是她熟悉到可以随意提笔默写的温柔眉眼,在他墨色的眼睛看向她的瞬间,任鸢的心绪兀地平和下来。

  “嘿嘿,”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近几步,岔开话题道,“哥哥在做什么呢?我来帮你吧。”

  “不用,只是帮你热个牛奶,倒是鸢鸢你,怎么头发也没吹?”

  任晴手指捻起她的一缕湿发,随即像是头疼似的看了她一眼。

  “哎呀,”任鸢当即蹲下身,讨好地趴上任晴的膝头,“我听到声音知道你回来了,就先跑下来了嘛。”

  还朝他无辜地眨眨眼。

  任鸢知道向来这一套任晴最受用,果然,就见他无奈地笑了笑,骨节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