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发带与木雕
让她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搞错了。这张脸上的柔情和话语并不来自她,而是那个不知去了何处的魏留仙……

  在意识到此事的瞬间,好像披着的假皮被蓦然揭穿,黑暗又将她从那个布满余晖的书房中扯回,扔到硬邦邦的榻上。

  她睁开双眼,成璧、乐仪、罗子昂等人正在身旁看她。

  头疼欲裂,心脏跳得飞快。前桥心中暗叹,再这么“魂穿”下去,不仅身体难受,她的精神也在崩溃边缘。

  “醒了?感觉好些了吗?”成璧抓着她的手,担忧地问。

  前桥想坐起来,手触摸到被窝中的大腿,继而发现衣裙都被脱下,傻眼道:“是谁帮我换的衣服?”

  乐仪和子昂都看向成璧,前桥才松一口气。成璧却没松气,自责道:“为何会疼得昏过去?是、是不是昨晚……”

  昨晚?唔,咋还有不打自招的……

  乐仪凑过来好信儿道:“嘿,昨晚?昨晚怎么了?啊呀,江公子莫非‘响春雷’啦?”

  成璧红着脸没说话,前桥道:“什么是‘响春雷’?”

  “春雷响,万物长。若非江公子春雷一震,哪有月露红潮伴雨来?”

  前桥听出不对劲,她又是在开黄腔,合着行房撞到月经也要有个吉利的名头。成璧抿着嘴,乐仪并不知他不自在,还在喋喋不休:

  “可惜你家公主还没有公卿,否则露期一过,行房定然有喜——皆是江公子响雷之功。”

  这都啥跟啥?成璧终于听不下去,扶着前桥坐起后,就出去给她端补药。前桥借机岔开话题:“我身体一直这么差吗?”

  她这几次回忆起魏留仙,对方都活力得让人嫉妒,能骑能喝,还能钓凯子玩男人,和孱弱两字一点都不沾边。

  乐仪调侃道:“是梁庶卿没照顾好你,回去要家法处置。”前桥就冲她翻了个大白眼,她自己也乐了:“你别故意偏袒他,要我说,你月痛还真是庶卿之失——你是阳衰了。”

  “啥意思?”

  “你久无公卿,伺候床笫的都是滞势之奴,阳物缺少男精,阴寒在内,郁积成疾。你若是得个公卿,或是同梁庶卿圆房,立马就好了。”

  ……看不出来乐仪还是个民科大师啊,又是响雷又是阳衰,听上去这么不靠谱呢?

  前桥反驳道:“你也没有县卿,合着就我阳衰,你不阳衰?”

  乐仪道:“我只是偶尔消遣,又没像你一样,纳了近二十使奴。这么多阴盛之男在旁,你又不强身健体,可不是会痛嘛。”

  前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咋反驳她。魏留仙纳了这么多人,侍寝是什么频率她并不知道,但就看花样如此繁多,也能猜出大概。

  难道真是……做多了?

  看到乐仪嘿嘿直乐,就知道自己差点又被她忽悠瘸了。要比纳的使奴数量,估计没人比得上她母亲,她母亲都没啥事儿,总不可能是这个扯淡原因。

  ——

  2.

  等喝过药,还惦记着藏匿的信件,前桥便要回府去。乐仪却突然道:“你把子昂一并带回去吧。”

  前桥都被她绕懵了,到底子昂的归属权是谁啊?共享单车咋还私有化了?

  “我上次就把他给你了,你不用客气啊。”

  “我倒是有心带他去南郡,人家又不干。”乐仪道,“从前让他跟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