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沈白幸若有所思的看着徒弟。

  单渊:师尊所想跟弟子一样,梦境主人将梦中的时间拨回一年前。单渊倒杯茶给他师尊,起初弟子以为,我们在梦境中看到的都是虚幻之事,看来想岔了,这些都是梦境主人亲身经历的。

  言之有理。沈白幸神色淡淡的饮茶,他其实什么也没说,全是单渊一个人在讲,不仅讲还把这些推测连带上自己。沈白幸放下茶杯,对徒弟发自肺腑的恭维不明觉厉的同时,还颇为受用。

  无论朝代更迭多少次,酸腐文人们都喜欢在酒楼茶肆等地方聚集,将自己苦学多年的诗词歌赋各家经典学以致用,高谈阔论以昭显自身的才华学识。

  果不多时,隔壁桌领头的书生发表一番见解之后,得到了同行洋洋洒洒的夸奖。

  人声渐灭,单渊还沈白幸还坐在茶馆里。茶楼的伙计就像没看见他们,将其余客人送出去之后,兀自关起门扉。

  师尊,梦境的主人

  单渊还没有说完,整座茶楼都虚幻起来,门窗桌椅以一种诡异的弧度扭曲着,仿佛有某种力量在操作。

  沈白幸安然无恙的坐着,他余光一瞥,透过窄细的窗户缝,看见长街尽头跑出来一个蓝衣持剑的青年。那男子剑眉星目,腰间悬挂玉佩,剑柄坠着红色剑穗。

  哐当一声,木窗被暴力推开,沈白幸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原地。

  他认识刚才那人,分明是单渊口中消失的凌云宗弟子净明。

  随着沈白幸的出手,梦境以摧枯拉朽的速度快速崩坏,还留在街道上的百姓化为空气。

  净明好似在躲避什么东西的追赶,看见沈白幸的那一刻,眼中露出狂喜。可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撤下,梦境就彻底坍塌。

  净明再次消失了。

  沈白幸跟单渊被梦境的主人赶出去。

  月色暗淡,灰雾弥漫。清安镇的夜晚没有虫鸣鸟叫,只有雾气中不停的说话声跟脚步声,偶尔夹着指甲擦过门框的刺耳声。

  客房内,一只浑身雪白,拖着蓬松大尾巴的鸳鸯眼狮子猫,昏昏欲睡的望着床榻上的两人。

  沈白幸还没醒过来,单渊坐在床边,额头保持着入梦前的位置,严丝合缝的贴着他师尊的眉心。

  睫毛轻颤,沈白幸悠悠转醒,从唇齿间发出不舒服的哼声,被狮子猫耳尖的听到。

  小白!

  沈白幸只觉身上很重,特别是脑袋,跟被什么东西挤了似的胀胀的闷痛。他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是徒弟脸对脸贴在自己身上,单渊那双爪子还扒拉着他的肩膀。

  回想起晕过去前的那句大逆不道,沈白幸手指轻轻抵住单渊的胸口,然后往床榻上一推!

  砰!

  尽管有了棉被做缓冲,单渊还是磕得脑袋发懵一阵。

  床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是沈白幸掀开被子下床。

  是夜,某个房间内。

  一个身高八尺的英俊男子,一声不吭的从床上利落爬起来,撩开衣摆唰的一下跪在沈白幸面前。

  沈白幸倒水的动作一顿,淡漠的表情露出丝丝裂痕,讶异道:你这是做什么?

  单渊膝盖边放着破焱,狮子猫并排蹲着。

  弟子不该没经师尊允许,私自触碰师尊的身体。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沈白幸疑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