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应瑄靠近,好笑的瞧着对方,大言不惭。

  黑色的眼珠眨了眨,直觉告诉单渊,这次好像真要玩大发了。戮仙君好整以暇的神情,让单渊恨不得砍烂这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不久前,在识海中吞噬魔气的情形让单渊忽然冒出一个胆大的想法,不成功便成仁的危险念头如野草遇春风,充斥心间。

  若是孤身一人,单渊没什么放不下,生命总有尽头的一天,日日覆日日无趣的活着,死掉也没多少留念。可现在,在苍茫的世间,还留着他最为牵挂之人,他欺辱了师尊,师尊还没有原谅他,要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没了,多憋屈啊。

  浓重的思念宛如长了脚,顺着河畔的阴风怒号,一路流窜进高墙之后,跟羽毛似的轻轻挠在沈白幸心头。

  白雪皎月般的皮囊下,不安感油然而生,沈白幸握紧了茶杯,他看向孽镜台的方向,明明没有声音,却好像听到了徒弟在呼唤他。

  对单渊的担心压过所有情绪,五指不自觉将杯子捏得越来越紧,龟裂如蛛网缠绕上杯身,最后咔嚓一声四分五裂的手心。

  锋利的碎片割破了手指,鲜血骤然流出。指尖的吃痛让沈白幸回神,他看了眼安静躺在床上的萧瑾言,利落起身走向门口。

  不管单渊现下如何,他都需要亲自去看一眼,方能平息这抓心挠肺的焦躁跟担心。大门打开,明晃晃的兵器瞬间挡在沈白辛跟前,鬼兵严肃道:鬼王吩咐,你不能离开房间。

  雪亮的兵刃印出蒙着白绡的眼睛,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沈白幸感受到了比以往更明显的不舒服感。鬼气如附骨之疽拨开皮肉,在腐蚀他的五脏六腑,细密的疼痛顺着口鼻流遍全身,与此同时,灵力从丹田源源不绝灌入经脉。

  沈白幸面如白纸扶住门框,人谁看了都会怀疑下一刻要厥过去。

  你怎么了?他毕竟是鬼族的驸马爷,小鬼们见人不对劲,赶紧询问。

  却见这美玉一般的人冷冰冰抬头,薄唇开启,没什么,只是一朝法力恢复,不适应你们鬼界的水土而已。

  阿水制作的丹药药效已过,沈白幸又没有再吃,自然会重获灵力。青色的宽袖在鬼兵面挥过,瞬间将他们弄晕,沈白幸前脚迈出门,又折回去。他走向床榻,单手拎起萧瑾言衣领,将人一路扛着飞向奈何桥。

  越是靠近,沈白幸越是难受,河面的阴风跟针尖似的,吹在身上明明没有痕迹,皮肤却泛起疼痛。他本就不是不怕疼的人,活了漫长的岁月,仗着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修为,鲜少流血受伤。

  自从收了单渊这个徒弟,受伤的频率都增加了,沈白幸脚尖点在连绵的屋顶,又马不停蹄的掠过奈何桥踏上黄泉路。他将死猪一般的萧瑾言扔在地上,欲摸上那道约莫九丈高的漆黑鬼门,鬼门感受到活人的气息,嵌在其上的骷髅露出獠牙,挣扎探出。

  沈白幸冷嗤一声,望着紧闭的大门,对着虚空一抓,仿佛有金黄髓液流动的长剑瞬间出现在手中。手臂高高扬起,巨大的凤凰展翅飞出,轰然撞向鬼门!

  轰!

  才修好不久的大门,没有挨过玉微仙君一击,在黄泉路尽头分崩离析。

  滔滔瀑布之后,是他们来时的河流。彼时,人间正是日出东山,远山笼罩在暖黄色光芒中,不远处,一艘灵舫泊在河面。

  听到动静,一直守着没有离开的凌云宗弟子欣喜若狂,宋流烟站在船头,对着沈白幸挥动双手,大声喊:仙君!

  沈白幸抓起萧瑾言,一掌打在对方后背,毫不温柔的将人送出鬼界。

  瞥到瀑布中飞出人影,白常飞身而上,将二皇子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