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嘶。

  打完人,沈白幸就后悔了,他皱着张脸,将手指反射性捂住,但见其上绯红一片,显然反噬不小。早知道应瑄骨头那么硬,他就不纯动手,直接上法术得了,免得对方不疼他到疼的厉害。

  低沉的笑声慢慢从应瑄嘴里发出,他爱怜的揉沈白幸头发,下次还自找罪受吗?

  你还有脸笑。

  到底是自己的地盘,沈白幸摆起架子,凤眼清冷的扫来,让戮仙君收敛笑意。

  看在你手疼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让你占便宜一次,回答刚才的问题。他抬头看着广袤无垠的天空,伸出手抓了抓,用一种镇定到可怕的语气说:我自太虚中来,生来就背负神力。像我们这样站在顶端的人,若是有朝一日,有什么东西想要掌控你的一生,你会答应吗?

  沈白幸摇头。

  我也一样,若是命运不遂,便取他人之气运来弥补自身,若是天道不公,反了天道又如何。

  不对,沈白幸对戮仙君进行教育,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不可妄动杀念。

  他跟应瑄在这方面的观念终究是不同,只是一直没有深刻认清后者完美皮囊的杀孽。而戮仙君不同,就像现在,他知道再继续纠缠下去,双方只会不欢而散,所以避而不谈。

  这次之后,应瑄一周没有出现在往生天。沈白幸闲来无事,坐在窗前摆弄红莲,每时每刻都有树上流淌下的灵力滋养,莲花自然而然的愈发生机勃勃,仿佛下一刻就能从中蹦出小精灵。

  沈白幸食指沿着花瓣边缘打转,忽然顿住。半晌,他似是想到什么,将莲花托在掌心,施施然下榻,转瞬消失在摇光殿。

  太虚中,一袭白衣格外惹眼。粗壮的雷电劈向混沌,但混沌又岂是能轻易劈开的,只要露出一丝缝隙,便会争先恐后的补上,于是漫天雷霆日复一日的重复这个动作,从不停息,形成太虚万万年的景象。

  唯有沈白幸脚下的路由天道自行铺出,他瞧了一眼红莲,发现这小东西竟不曾枯萎半分。本是带了路上解闷的,没先到红莲生命顽强,让沈白幸在死气沉沉的太虚中感受到一抹艳色。

  路的尽头,是看不见的天道,沈白幸问它:萧瑾言去哪里了?

  吾不知。

  狮子猫去哪里了?

  吾也不知。

  沈白幸深吸一口气,免得被天道敷衍的态度气死,他第三次问:人不知道,猫也不知道,那应瑄总知道吧。他是从太虚中出来的,在人世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残害上万百姓,你身为天道没有半丝作为,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吾还是不知。

  一团黑黢黢的气动来动去,与沈白幸进行意念沟通,它说完发现回答的不对劲,补充道:万事皆为顺应天道,天道不会错。

  呵。

  保护黎民众生,你是身为玉微仙君的责任。

  天道这句话的潜意思是,你沈白幸跑来问责我,怎么不反思自己有没有做好?

  沈白幸:我当时又不是全盛时期,打不过应瑄。说到着,他琢磨着道:按理你是掌控太虚的人,处理应瑄应当不在话下。

  吾乃世间所有规则经过复杂的过程糅合而成,非用言语所能说清分辨出好坏,所做之事,皆为自然。

  难为您老人家说那么长一句话,其实用废物两个字就能概括。

  沟通停止,那团气不再动来动去,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