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这些天以来,江聿琛害怕她出事,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她。甚至,连酒店的房间,也跟她同住一间。而区别,不过是房间的一墙之隔。想到此处,黎夕突然自嘲式的笑了笑,希尔顿酒店的蜜月套房,听起来,就像是讽刺一样。

  黎夕抱着酒瓶,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像是个乡下人一样,拼命地将价格昂贵的酒液,一股脑地倒进了胃里。

  咔哒——

  房门毫无预警地被推开,门缝由细微到敞开,江聿琛从容的脸庞,也随之浮现。

  彼时,黎夕半躺在床上,一手拎着酒瓶不停地灌着。

  江聿琛不悦地皱眉,隐隐的怒气,似乎有爆发的趋势。他快步走向她,在床侧坐下。绵软的床垫,瞬间陷下一个凹坑:“黎夕,不准喝了,把酒瓶给我。”

  “不要。”她昏昏沉沉地看着他,固执地举起酒瓶,又喝了一口。

  “江黎夕,这是第几次了。你这样喝,有意思吗?”他质问她。

  这些日子里,黎夕几乎每天都会抱着酒瓶喝上一宿。江聿琛每天都会和她重复着相同的争斗,区别是,江聿琛是清醒的,而黎夕,则是迷糊的。

  “江聿琛,我不需要你管。”

  江聿琛没有理会她的话,径直夺过她的酒瓶,扔在卧室的书桌上。

  今天的黎夕,似乎比前几天的她,还要脆弱不堪。被江聿琛夺去酒瓶的她,突然幽幽地流起泪来。她没有一点迷糊的表情,反倒看起来,清醒地异常。

  “江聿琛,你真残忍。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呢?我只是想醉一会,等醉了之后,我就能忘记了。”她倚在床板上,以一种极其悲戚的姿势,望着头顶的水晶吊灯。

  “江聿琛,你不知道,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你知道吗?,她一直是我唯一的亲人啊。从小到大,有谁真正在乎过我的感受?没有!从来没有!别人看我,从来都只当我是死刑犯的女儿,而真正在乎过我的人,有谁呢?!”哽咽的话音顿了顿:“只有卢卿啊。可是……她死了呢?她怎么可以死了呢?”

  “爸爸妈妈离开了我,现在卢卿也走了。”黎夕盯着那抹亮光,自嘲似地笑了笑:“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是天煞孤星。不然,怎么会害死了这么多人呢?”

  “黎夕,别瞎说。”他出声阻止她这样的臆断。

  眼睫微微闪动了下,她偏过头看他:“江聿琛,你为什么都不难过呢?卢卿死了,你为什么都不难过呢?”

  唇角浅薄的勾起,她笑着说:“原来是我忘了。江聿琛你是没有心的,你是不会伤心难过的。这样真好,江聿琛,我真是好羡慕你。”

  她说他无心,话音里充斥着讽刺的味道。而他,却不为所动。他不会为任何人心伤,除非那个人的名字,叫做黎夕,江黎夕。

  “黎夕,你醉了。”他从床上起身,走向书桌旁,拿起那个半空了的酒瓶。回头朝向她:“你先睡吧,我走了。”

  他刚迈出一步,身后就传来窸窣的动静。他正想回过头去,却被不期而来的怀抱,滞涩住了脚步。

  黎夕赤着双脚,踏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她伸手环抱住男人健硕的身躯,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的稻草一样。脸颊贴在他英挺的脊背上,贪婪地吸附着他。一时间,封闭的卧室里,充斥着暧昧的气息。绕不开,剪不断。

  而被他依赖着的江聿琛,也如同魔怔了一般,没有任何动作。许久后,他才回握住她的手。

  黎夕对他,一直视如敝屣,她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