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五月?赖震炜从南方回赖家之时。

  “是啊,五月,有劳魏大人费心了。”赖云烟微笑道。

  “我与震严兄说过,如赖家有事,可请来找我。”

  “找您?”赖云烟甚是疑惑,想了一会,才朝魏瑾泓看去,轻道,“您这还真是想握手言合了?”

  “不可?”魏瑾泓眼波平静地看着她。

  “呵。”赖云烟被他的回答激得冷不丁地急促笑了一声,随即,她真还想再不屑笑两声,但她还是紧紧地闭上了她的嘴。

  过会思索了一会,她才张嘴轻道,“原来您这两天这翻给我脸面,是为的这事?”

  与赖家合手,少了个政敌,魏父也就不会因朋党之争而死了?

  “您真当我们上世的仇,这世可以忘却?”忍了又忍,赖云烟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我尚可,你?”魏瑾泓看她一眼。

  “我?”赖云烟不可思议地拿帕挡住嘴,笑了好几声才说,“您都能忘,我有什么不好忘的。”

  魏父之死,她在其中伸了最为推波助澜的一手,魏瑾泓杀父之仇都不计较,她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但她要是真信了,她就是痴儿。

  不过,魏瑾泓提了这话出来,她也不能驳他的脸面,遂笑道几声,她也就不再张口言语,忍住止住了嘴边的笑。

  太荒唐,魏瑾泓这言语之间,竟然真的有此意。

  她还以为,他们没见面就刀剑相见,都只是想不声不响地把对方弄死呢。

  这重生一回,魏瑾泓是想重来一回?赖云烟还真是想信他,可惜啊,她怎么想都不觉得魏瑾泓会是这等人。

  “为何而笑?”赖云烟一直拿帕挡嘴,魏瑾泓看她几眼,还是张了嘴问道。

  赖云烟摇头不答,拿帕的手放了下来,用明亮的眼睛看了他两眼。

  “你在想什么?”魏瑾泓又问道了一声。

  “您定是不想知的。”她翘了翘嘴角,又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说罢。”魏瑾泓垂眼看着她瓷白的纤长玉手,都有点想不起曾吻过其间的滋味了。

  “妾是在想,您的提议真真是万般的好,妾也是不想兄长与您为敌的……”说到这,赖云烟靠近魏瑾泓的脸,在他耳边轻笑着道,“可是,这次妾却也万万不会为您挡刀了,您便是被人千刀万剐,妾在背后也只有那找人吹竹弄笙的心。”

  果闻其言,魏瑾泓闭了闭眼,轻笑了一声,微微偏过头,抬眼看着她近在眼前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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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气息近在鼻息,赖云烟收回身,眼睛带笑瞥了他一眼,见他深幽的目光回视着她,她哑然失笑,收回了眼神。

  她都忘了,魏瑾泓也不是毛头小子了。

  她激他,他怎会上当。

  她还是收着点势好,免得在这心思难测的人面前玩场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被人占了便宜,一点好处也讨不着。

  **

  回了魏府,又去后院与魏父魏母请了安,在那用了晚膳后,赖云烟回了魏瑾泓的院子。

  一进院,她就打发了杜鹃百合出去。

  杜鹃百合在外面闻了春婆婆传了让她们出去的信,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