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温暖的悲凉
汪汪”几声以表示同意。

  那人又气又好笑:“好吧——你说好就好——”小白又“汪汪”了两声。他凝望着她,只是笑而已——

  那天的阳光正好,如箭般在头顶直直地照射下来,日光潋滟,将两人笼罩其中。她和他亦好!

  可谁知道,后来才不过短短数月光景,两人走上了不归路。再也回不去了!如今,她却还因为他,落到了这般境地。

  年三十的那天晚上,照顾她的鲁婶要回家与家人团聚。回去前特地精心烧了四菜一煲,说是给她过年。

  整幢屋子大约就剩几个保镖吧,只是他们从不进屋与她接触。空荡荡的屋子安静极了。她抱着小白,呆呆地望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菜,一点一点的凉下去。

  往年这个时候,父亲总是会围着围裙,拿着勺子亲自下厨,做满满一桌子的菜。个个都是她爱吃的。惠姨呢,在酒柜前,隔着大厅,远远地喊过来:“阿坤,小臻,晚上喝什么酒?”她抱着小白,蹭在父亲身边,每曰其名:端菜。实际上就是偷吃。

  然后会格格笑着回话:“惠姨,我不喝酒。你陪我爸爸喝个痛快,今天一定要喝茅台。”父亲许牟坤年三十喝茅台,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而父亲呢,总会乐呵呵地望着她,赶她出厨房:“去,去,去,一边去。不要在这里捣乱。”

  她总是死皮赖脸地不肯走:“爸,我在偷师呢。以后等我会了,做给你吃。”父亲有时候就会赏她吃一颗“爆栗”,笑出了声来:“就你——还是算了吧。我宁愿啃白饭。”她跺着脚步不依:“爸,有你这样的爸爸吗?不鼓励鼓励就算了,还在一个劲的泼冷水——”可还没有说完,自己都抱着小白笑岔了气——

  那样的光景,此生不可再了。不由地悲从中来。抱着小白,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屋里里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她就这么怔怔发呆——不,不能哭。今天是年三十,哭了会不吉利的。许连臻掐着大腿不让自己落泪。可下一瞬,还是感觉眼角有温热的东西滑了下来。一摸,满手的泪。终是再也忍不住了,头抵着小白,呜呜呜地哭了出来。

  蒋家这个时候,则正是大团圆的光景。蒋父平日里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但每年这个时候蒋家的团圆饭是雷打不动的。

  按规矩,吃好饭是拿红包。蒋正楠虽然三十出头了,但因未婚,蒋父蒋母还是照规矩给了他红包。但他也亦包了给父母。蒋正璇当然是全家最幸福的一个,拿红包都拿到手软。

  蒋正楠见她洋洋得意地样子,便笑眯眯地逗她:“说不定我们家璇璇啊,今年是最后一年拿了,所以哥今天特地给你包了个特大的。”按洛海市的规矩,女孩子一结婚就不能再拿父母老一辈的红包了。

  蒋正璇自然听得懂大哥的意思,娇羞地低下了头,红红的小嘴一嘟:“爸爸,妈妈,大哥欺负我!”蒋父蒋母含笑着望着一双子女,满足之情溢于言表。

  对于叶家的叶英章,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知根知底,所以对他和女儿的事情也乐见其成。倒是儿子,也老大不小了。

  蒋兆国和陆歌卿对望了一眼,对儿子的脾气自是了如指掌,他的事情啊,可真是个老大难的问题了。

  许连臻倒是没想到大年初一见的第一个人便是蒋正楠。由于凌晨才睡的缘故,醒来的时候也已经极晚了。

  以往每年年三十的晚上,她都是整夜不睡的,倒也不是守岁,是陪父亲去m市的法华寺烧头香。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父亲虽然嘴上从不漏半点口风,但心里头估计还是诚惶诚恐的吧,怕有报应,所以每次烧香拜佛捐钱,都是极虔诚极虔诚的。

  那个时候她不懂,有一次还笑话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