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提到他开口,赶紧拉住他的衣袖:

  “我师父他怎么了?”

  王嘉德说到了兴头上,这才知道闻少辞没把这事情告知余初甜,抬手捂着嘴,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巴子,可惜已经晚了,余初甜拔腿便往医院跑,哪里还管他说什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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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二爷脑子里有一颗瘤,这是早在四年多以前回来过年时就检查出来的,当时医生的建议是,脑瘤压迫了他的脊椎神经,不建议动手术,只建议他服用药物,或是保守治疗,闻二爷知道这种在脑子里的病一般没什么希望,药吃的零零散散,基本已经是一副放弃治疗的态度,不想这段时间脑子格外疼,一住进医院检查,才晓得脑瘤已经移了位置,昨晚老闻董刚走没多久,医院就下了病危通知书,是连夜送进了医院急诊室抢救的。

  闻少辞赶来医院连夜守了一晚,后半夜终于得知闻二爷有了呼吸,和老闻董商量着,签了动手术的协议。手术风险极大,但不动手术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搏一搏,把动手术的事情瞒了下来。

  现在人进了手术室已经十多个小时还没出来,一老一少一直都在守着,心里大概也都明白了是个什么结果。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闻老爷子叹了口气,握着闻少辞的手说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以前你二叔还挺喜欢你做的水煮肉片,要是醒来,做给他吃一回?”

  闻二爷这一生人过的很糟糕,细细回忆起来,只有同余初甜在一起游历时的人生才叫做真正的开心自由,早年为香水入了魔,一个人走南闯北,去了不少的国家,如今倒在祖国的怀抱里,好像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闻少辞没有说话,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眼睛有些红:

  “不知二叔还吃不吃辣。”

  亲人们坐在一起细数过去的数月,每一页都像是撕日历,过去的日子不复存在,只有回忆却格外的珍贵。闻少辞听了不少,不想再听下去,刚刚站起来就瞧见不知道爬了多少楼梯的余初甜站在走廊上。

  她大概是知道了,红着眼睛看了一眼面前那个一直亮着的灯,然后行sè匆匆的走过来,质问他:

  “你干嘛不告诉我?我是不是连我师父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她知道王嘉德说的,最后一口气是什么意思,想师父躺在冰冷的手术室里,自己却还和同事们谈天说地,心里格外自责,不明白闻少辞的做法,一开口就流下了眼泪,抬手锤他:

  “你那么狠心的,都不想我看最后一眼。”

  谁也没有师父重要,哪怕是她那么喜欢骄傲的香水,她责怪闻少辞把那么重要的事情隐瞒着,越哭越伤心:

  “闻少辞,我不要香水,我只想我师父还能笑,还能同我玩。”

  “香水对于我来说,只是我报答他的方式罢了。”

  他到底明不明白,闻二爷收留她,给了她多少难以忘记的快乐时光,是流连在格拉斯山脉的花香;是山涧晨露青草清凉甘甜的后味;是凡尔赛宫泛着玫瑰花的优雅,是这四年来,她重新对这个世界展开新认知的,回不去的难忘年华。

  她不知道那时候哪里来的那些勇气,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发泄的人,看着那扇白sè的大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却始终见不到师父的身影,便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嘴里念念叨叨:

  “你应该告诉我的。”

  好歹,把她当成他真正的女儿,通知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