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螺
;穿脱衣服时她扎了头发,穿完松下来,随意抓了两把,对视后视镜里陈伯宗偶尔瞥来的目光,搔首弄姿。

  “好看吗?”她故意轻轻抬了下腿。

  陈伯宗点一下头:“把外套穿上。”

  方旖旎探过头近距离观察他后脑勺,用食指滑了一下,伸进嘴里,低声曼语:“你流汗了。”

  陈伯宗笑笑,重复了一遍“把外套穿上”。

  方旖旎慢悠悠坐直,穿上衣服,陈伯宗看一眼,把空调关了。

  难为陈伯宗能找到安全性颇高的这么一幢烂到极致的烂尾楼,可见也是放在心上的。

  他牵着方旖旎的手进去,越里边越黑,时不时会踩到烂瓦碎砖,每发出一声响动,方旖旎总要抖一下。而且四面漏风,阴气沉沉,方旖旎下身愈发凉嗖嗖。

  陈伯宗察觉到,问:“害怕?”

  方旖旎紧贴着他:“这儿怎么一盏灯都没有?万一突然出现个人,我真的会吓失禁。”

  陈伯宗轻笑:“也许真的有农民工。”

  方旖旎闻言起了鸡皮疙瘩,心里又隐隐感觉到刺激,娇气道:“我才不要露给别人看。”

  “口是心非。”

  又走了会儿,陈伯宗停了下来,方旖旎已经适应了黑暗,隐隐能看到周围的格局,前面就是楼梯,没扶手与护栏。

  陈伯宗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确认没人后才收了手电筒,然后给她戴上口球和眼罩说:“把衣服脱了。”语气变了。

  方旖旎乖驯地把外套脱下来放在地上,抬头凭着直觉找准了他的方向后,四肢朝地开始爬。陈伯宗在前头踢掉钉子等尖锐的东西。

  方旖旎爬了会儿,裸露在外的四肢逐渐变得冷而麻木,这让她渴求一些疼痛激起神经末梢的感知力。她停了下来,尾巴像小狗一样垂在纯白的腿间,天真又野蛮。

  陈伯宗蹲下来给她脖子戴上项圈挂上链子,隔着半透明的内衣拉了拉她早已挺立的乳头,还上下晃了晃,似在嘲笑她的发情。

  陈伯宗站起来牵引她,方旖旎昂着头,在黑暗中跟随着他走。

  她耳边是她碾过砖瓦、她的心跳和他步子的声音,连风声都淡了。

  方旖旎疑惑过自己为什么这么信任他,例如为什么不是谈绪?后来她就明白了,因为谈绪会舍不得,会妥协,而陈伯宗不会。他在虐恋里冷静果伐的意志从不因她摇摆,陈伯宗强硬地把她变成客体,处置她的身体,剥夺她的意志。

  当她失去作为人的意志,自然会全身心地信任他,任他所为。

  她是他的,她感到无比的安全。

  陈伯宗始终一言未发,尽管他们正在上没有栏杆的窄楼梯。

  有好几次方旖旎都感觉半只脚悬空了,但再爬的时候,依旧是踏实的水泥地。偶尔碰到陈伯宗的脚,陈伯宗会把她踢开,让她滚远点。他越是这样,方旖旎越觉触碰到他是她的恩赐与荣光。

  等爬到二楼,她已经水汗交杂了,被风肆意一吹,通体发凉,情不自禁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伯宗在这种时刻心比南美钻石硬,他随意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站定:“爬过来,就给你。”

  方旖旎盲人摸象,一点点往他出声的方向爬,那样子宛若婴幼儿流着口水,蹬着四肢爬向赋予他生命的人。

  虔诚的,纯真的,渴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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