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松槐道：“当年我奉天尊命，率领雷霆都司的诸仙攻打玉虚峰，与我一起攻打玉虚峰的还有二司，万神雷司，雷霆部司。至于其他二院，五雷院和驱邪院，则在攻打玉珠峰。出发前，天尊对我说玉虚峰虽然实力不如玉珠峰，但至关重要，必须要将之摧毁，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许应面sè沉下，道：“何怨何仇？”

  方松槐摇头道：“应该没有仇怨。许道友未免把我们仙人看得太浅薄了。倘若我们有仇怨，早就报了。我听天尊说，主要是玉虚峰的不死民掌握着不应该属于凡人的力量，不死只能属干仙人。倘若不死民的力量传播出去，是莫大的灾难，必须抹除。”

  许应道：“仙界觉得不死民掌控的力量，能威胁到诸仙统治？”

  方松槐干笑两声，没有接这个话茬，道：“我们杀到玉虚峰上，发现这里的不死民的确qiáng横得很，不像是飞升期的炼气士，实力qiáng大的，甚至可以与仙王争锋！这里的一些景象，也令我们这些仙人为之恐惧。这里，不应该是凡间，应该说不应该出现在凡间！”

  许应不明其意。

  方松槐定了定神，继续道：“当年我因为连番恶战，受了些伤。昆仑的不死民都修炼六秘，尤其是以玉珠峰许家坪不死民的六秘，最为厉害，那对年轻男女，更是其中的翘楚。我率众追杀，很多仙人都死在他们联手之下。我想以那小鬼为诱饵……”

  许应面sè一沉。

  小鬼就是他。

  方松槐道：“他们拼命保护那小鬼，不想让小鬼受伤，所以只要拼命攻击那个小鬼，便可以让年轻男女拼着受伤守护他。如此一来，他们的伤势便会越来越重，直到死在我们手中。这个计策，一开始很顺利，他们果然受了伤。但我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后来，那个男子拼命掩护女子护送小鬼离开。我们一路杀到望乡台，在望乡台深处，失去了那个男子的踪影。”

  他顿了顿，道：“我不敢再追下去，望乡台内部极为恐怖，我担心自己会陷落进去，永远也回不来。我是仙王，还有大好前程，何必送死？我身边还有两位仙人，都是我的部下，但我没能杀掉他们的事情决不能传出去，所以……”

  他眼角抖动，道：“我送两位好兄弟上路，这才离开望乡台，去寻那对母子。我追到福清世界，寻到那个女子的踪影，继续追下去，却跟丢了。我搜遍福清世界，也未能寻到那个少年，方知中了tiáo虎离山之计。那个女子定是将那小鬼送到其他世界，故意留下踪迹，引我前往福清世界。”

  许应等了片刻，心中燃起一线希望，追问道：“然后呢？”

  方松槐道：“然后？然后我便回到昆仑，上报说已经将那三人斩杀，身边的仙将也纷纷战死。就这样交差了”

  许应道：“就这样？”

  方松槐点头，道：“当年我们剿灭昆仑，做的不太干净，还是有些不死民逃出昆仑，将六秘传播出去。后来我来到凡间查看一番，发现他们传播的都不是真正的六秘法门，也就放心了。我那时想，那对jīng通真正六秘的男女，多半已经重伤死了。不过……”

  他瞥了许应一眼，迟疑一下，道：你既然能活下来，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能活下来？”许应心中一片火热，喃喃道：“是啊，我既然能存活下来，他们自然也能存活下来。他们那时这么qiáng大……”

  他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腮边滑落。

  他的身后，突然杀气沛然，一口断剑缓缓浮现。

  断剑一出，顿时四周旋风顿起，风中彷佛有天地大道哀鸣，形成阵阵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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