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府
三也知道甄禾的重要性。

  江母只是让他注意蜀国人士,也没明说到底是不是甄禾。

  她只能算个嫌疑人。

  难道就因为莫须有的揣测,就让他拥兵包围六王府?

  这跟造反有什么区别?

  因为江母的一句话,卓雅秋的嫌疑暂时解除,侍卫像来时一样,顷刻间就消失在了听雨院,沈十三临走时看了一眼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她,什么都没有说,走了。

  卓雅秋对他走时的那个眼神做了解读,大概意思如下:最好不是你做的,否则死无全尸。等听雨院里的人都走净了,平青赶紧进来,徒做无用功的拿了卓雅秋的衣服,给她盖在原本就裹得严实的薄被上。

  仿佛这样,刚才那一干人等进来的时候,她就是穿了衣裳的一样。

  卓雅秋冷笑着推开平青,拉下身上的薄被。

  被子下面,该穿的衣服一件不少,整整齐齐,连腰带都不曾解开过。

  平青愣了,“夫人,你这……”

  哪有人深更半夜还穿着白日的衣服睡觉的?

  卓雅秋没有多做解释,这才从床上下来,张开双臂,让平青为她宽衣。

  等平青缓过神来,一边给她脱衣服一边抱怨,“将军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这般不顾惜夫人的名声,传出去难道他的脸上就有光了么?”

  卓雅秋脸上的冷笑褪下去,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就算名声不好听,对他来说也不痛不痒,我还不如星月阁里养的那两条狗。”

  平青赶忙‘呸呸’声,“这是说得什么话?夫人身份尊贵,谁都比不上,怎可将自己与两只畜生相提并论。”

  卓雅秋说:“妾就是妾,再尊贵能尊贵到哪里去?”

  平青道:“夫人生来就是老爷的掌上明珠,就算是为他人做妾,也不是一介草民能比得上的!”

  卓雅秋重新坐回床上,缓缓道:“对呀,我生来就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怎能为他人妾呢?”

  明明是极为平常的一个动作,偏生叫他做得风情万种。

  平青没懂她的意思,迷茫的看着她。

  卓雅秋又笑了起来,这回是发自内心的笑,吐字如珠,“正经夫人死了,我不就是主母了吗?”

  说罢,竟然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诺大的屋子里,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诡异,渐渐的,平青居然觉得这笑声十分凄厉,甚至有些……癫狂。

  天sè将明未明,长街上笼罩着淡淡的薄雾,随着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薄雾便被驱散了。

  六王府庄严巍峨的门口,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蹲坐在门口,狮子口中还有两个圆润的珠。

  紧闭的大门前,一片黑压压的带刀士兵。

  他们面sè严肃的紧盯朱红sè的大门,静默无声,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只要一有人从里面打开大门,他们就会抽出刀鞘中的刀,冲进王府里。

  为首之人,正是沈十三。

  王府每日卯时三刻大开府门,由府卫开始lún流站岗。

  今天依旧是按照惯例,卯时三刻到,两名府卫jīng神抖擞,手持长枪打开王府的大门。

  一开门,突闻一声惊天动地的齐喝声,眼前一串士兵突然冲开守卫,直接杀进王府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