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ng腔里面涌动的是什么情绪。

  她原本就不是一个情感丰富的人……十岁以前是。

  后来不是了。

  现在关了这么久,那根名为感情的神经似乎被完全切掉了,又或者是麻木。

  她觉得自己应该高兴,但忘了该怎么表达高兴。

  十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抹掉了她太多的本性,留下的都是木然。

  木然的执行任务,木然的寻找记忆。

  到了该有情感的时候,已经忘了什么叫做情感了。

  但她能感觉得到,自己是高兴的。

  江柔见她愣半天,有开口道:“我还有一个儿子呢,今年九岁了。”

  宋闵知尚不太灵敏的脑子不够用了。

  江柔今年虚岁应该二十。

  九岁的儿子……?

  ?

  江柔笑着解释,“他是我的养子,很优秀。”

  说这话的时候,她身上都笼罩着母性的光辉,很柔和,说‘很优秀’的时候,又很自豪。

  她不介意说沈度是养子,她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把他当养子还是亲子,就已经够了。

  她的年纪在那儿,以后解释的地方多了去了了,没必要讳莫如深。

  江柔和宋闵知坐了一下午。

  这个女人话很少,行动也很僵硬,完全……不像活人一样。

  但江柔能安静的坐在她身边,不会害怕。

  有一句没一句的,偶尔搭两句话,或者逗逗沈问,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天sè就晚了。

  沈度该回来了。

  他见到宋闵知的时候,完全没有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天天跟他站在一起的潘阳云,只是觉得她死气沉沉,不是很喜欢她,打心里有点儿防备,刻意的想拉着江柔离她远点儿。

  江柔完全没发觉儿子的小心思,不知不觉就被拉着离开了。

  等想起来的时候,宋闵知一个人坐在夕阳里,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们,她跟她打了声招呼,告了辞,就跟着沈度走了。

  江柔跟孩子们并排,大的快到她xiōng口了,小的才到她腿弯,母子三人说说笑笑,速度很慢,小的太小了,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她弯腰把他抱起来,宋闵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幸福,但她觉得,这就是幸福。

  她就这样看着他们,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