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抿唇，低下头去。

  沈韵伶捏了儿子一下，“你这小子，自己做了那么丢人的事还好意思问人家了！我告诉你啊，你可别欺负人家小女孩单纯。”

  “没事的，伯母……”乔宁细声道：“其实，那晚……我是因为出了些意外，被人下了药，才逃到你房间去的……后来……我药性发作，迷迷糊糊的，很多事情根本就记不清楚了。但是，我还记得……一些事……”

  乔宁说到这，脸已经通红。掀目看了沈韵伶一眼，又看一眼厉泽楷。

  一瞬间，头更低了。

  沈韵伶只以为她是受了委屈，握着她的手，气冲冲的瞪了眼儿子，道：“乔宁，你有什么话只管说！你放心，他要是怎么欺负你了，一会儿我就让你怎么欺负回去！”

  乔宁唇瓣张开，又合上。

  好一会儿才开口：“那晚……你……没有任何措施……”

  厉泽楷干咳一声。

  沈韵伶狠狠瞪他，“你这小子！酒店里那么多避孕的，随便你挑！你……你说你，幸好当时没闹出什么人命来，不然，你要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承受，你！”

  厉泽楷还真说不出话来。

  乔宁又道：“我还记得……你在我这儿……”

  乔宁手指在自己脖子上点了两下，接下来，声音便更是细如蚊蚋了，“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你留的……吻痕……”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

  厉泽楷打断了乔宁要说下去的话。她说的这些细节，若不是亲自经历，别人还真不知道。

  她真的就是十年前那个女孩子？

  厉泽楷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可是……心里曾经那份美好，就像是一瞬间被就此破坏了一样。

  有些感情，真的是见光死。

  这么多年，朦朦胧胧中，他可以倾尽自己的想象力，去勾勒那一个女孩的形象。

  但是，一旦这个人真正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想象中的全然不符的时候，那种失落就会让人觉得非常扫兴，索然无味。

  这乔宁不是不好，也并非不美，但是……

  和他想象中的，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厉泽楷将那枚耳钉，递到乔宁面前，“乔小姐，这个还给你。还有……”

  他微微一顿，神色平淡的看她一眼，“十年前的事，如果给你造成了什么伤害，我和你道歉。不过……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们都忘了吧。”

  语态平静。

  平静得近乎是冷漠。

  乔宁一愣。

  厉泽楷起身，“妈，我不陪你们吃饭了，公司里还有事，先走了。”

  话落，没有丝毫停顿和留恋，提步就走。

  等沈韵伶回过神来，追上去的时候，他的车已经消失在了厉家宅子前。

  “这混小子！”

  沈韵伶气得不轻。可是，本不该如此才是。他不是对那晚的女孩始终念念难忘么，怎么现在站在他面前，他反倒冷漠成这样了？

  乔宁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难堪。

  她僵坐在那，看着手里那枚小小的耳钉，狼狈的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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