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混乱的局面
板上摆了个橙子,女孩儿微笑道:“妈,给我找纱布。”

  “啊?”

  “你看。”血呼啦的手指递给她妈瞧。

  “哎呀我的天老爷啊!”

  苏玉芹顾不上别的了,慌的直翻抽屉,越着急越想不起来止血药放哪了,嘴上还不停地碎碎念:

  “你这是找啥吃的去了?”

  “切橙子。”

  “切啥你喊我啊,动菜刀干啥?眼看快开学了!”

  “左手。”

  “左手也不行啊,让你好好学习别进厨房。你这孩子今天是冲着啥了?”

  “就一小口子。”

  “小口子大口子的……嗳?我那药放哪来着?这记性啊。啊,对,这呢,快过来。”

  娘俩坐在沙发上。

  苏玉芹认真地给女儿包扎食指,而她女儿在认真地看她的侧脸:“妈,你给我做饭还经常烫着伤着,生我肚子上还留着那么大一刀疤呢,我这算啥。我?”

  作为一名曾经靠说话挣钱的主持人,江男忽然哑言了。

  她想说的话很多很多,却在这一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全部堵在嗓子眼。

  “我啥?”

  “妈,我寻思切一半给你吃,手滑了。哎呀您别骂我了。”

  “呵呵,用不着你瞎孝顺。”

  江男看到她母亲被她这不算甜蜜的话,立刻被说的眼中笑意满满,心里更是难受到无以复加。

  只是爸爸错了吗?

  妈妈就那么没了,也有她的错、大错特错。

  上一世她去京都念大学了,和母亲通电话,大多数的时候也是听妈妈啰嗦要吃饱穿暖,问她有没有生活费。

  她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些,却从没关心到根儿上,从没问问:

  妈,你一人在家呆着,是不是都觉得买新衣服和买化妆品是多余的了?

  也没劝劝您别那样,一定要积极起来,要打扮给自己看,要活的jīng彩。没意思了,要来找我。

  更错误的是,大二时,有那么几天,母亲忽然说要独自旅行。她当时心里是犯嘀咕了、是从外地特意赶回来了,可她这个女儿表现的太乖了。

  乖到什么活都干,把这个家弄的井井有条、屋里干净整洁,和妈妈在一样。

  那时候就觉得:妈,你看我这么懂事儿,您别难过了。却没想到,这样的方式是散发着“不需要”。

  那年妈妈回家后是什么表情来着?

  不被需求的母亲、已经和社会脱轨只会做家务的母亲,或许是想着:

  原来谁离开她都能转,原来连女儿离开她也能活的好好的。放心了。

  江男想起过去的错,一把拽住苏玉芹的手:

  “妈,你看到了吧?我切个橙子都能切到手,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这辈子也够呛了。您得跟着我,一直照顾我。”

  苏玉芹放下纱布,笑呵呵道:

  “胡说,还跟一辈子?你累死我得了。等你来年上大学,妈还跟着啊?跟哪去?你爸咋整。”

  “他咋整我不管,反正我去哪您去哪。咱再弄一轻松挣钱的买卖,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