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混，也谈不上低三下四，现在却跪在地上把额头磕破。

  他们觉得匪夷所思。

  苏晨不喊停，李阳只能不停磕头，额头血肉模糊，却还在坚持，这货深知不被苏晨原谅，后果多么严重。

  王跃怎么死的，王跃一家人怎么倒霉的，这货心知肚明。

  “好了。”

  苏晨发话。

  “谢谢苏少……谢谢苏少……”

  满脸是血的李阳忙不迭感激苏晨，往起站的时候，腿一软差点又跪下，这是过度恐惧导致的虚脱。

  至于吗？

  不少人暗暗鄙夷李阳。

  苏晨瞥一眼忐忑不安的秃顶汉子，事已至此，继续踩人或一锅端，没什么意思，他转身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夜幕下。

  苏晨渐行渐远。

  “李少，就让他这么走了？”

  治安局带队的刘队长小声问李阳。

  李阳用颤抖的手捏着纸巾，擦抹脸上的血，道：“是不是觉得我刚才下跪往死里磕头，很怂很窝囊？”

  “没，绝对没。”

  秃顶汉子赶忙摇头，甭管李阳刚才表现的多么不堪，收拾他易如反掌，哪敢实话实说。

  “李少别误会……”

  刘队神色有点不自然。

  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多半能看出他言不由衷。

  “他杀王跃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一拳把王跃脑袋打爆，鲜血脑浆飞溅，那情形我这辈子忘不了。”

  李阳说到最后声音发颤。

  王跃的死，成为李阳挥之不去的梦魇，每每回想，后怕不已，这便是他刚才那么怂那么窝囊的原因。

  “他……他杀了王跃？”

  秃顶汉子惊得面无人色。

  “不止杀了王跃，王跃爹妈被捕入狱，而王跃外公，更是在军部大换届前后销声匿迹，再没露面。”

  李阳这话刺激秃顶汉子刘队目瞪口呆。

  王跃是谁，啥背景，刘队、秃顶汉子门儿清。

  其他人见刘队秃顶汉子反应这么大，不禁紧张。

  “这位，什么来头？”

  刘队回过神儿，提心吊胆问李阳。

  “他原本是三中学生，家境一般，可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李阳话说一半，不说了，多说无益。

  去年秋天，他在江大遭遇苏晨，差点丧命。

  四个月前，他父亲又因苏晨突然出现在杭城大酒店，负责指挥swat，封锁杭城大酒店，目睹王跃爹妈、外公，如何落在苏晨手里。

  即使他看不透现在的苏晨，猜不到现在的苏晨背景多深，但他清楚苏晨有多么可怕。

  “总之，王跃一家人，对上他，孱弱如蝼蚁，想杀就杀。”

  李阳庆幸自己还活着。

  刘队、秃顶汉子等人却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