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陈邵阳打电话回家说自己要罗正军那儿过夜,其实是车上对付了一宿。第二天六点不到就去敲门,花梨一脸憔悴开门,两只眼睛还是肿,真跟个兔子似得,别提都可怜。

  她受了凉受了惊,眼睛红,脸也红,整个人恍恍惚惚,摇摇欲坠。陈邵阳看她一副随时要晕倒样子,想让她家休息一天,但花梨坚持要去医院看了老爸才安心。

  结果一到医院才知道,昨晚上花老爸真是凶险,还真给医生防着了。花老爸脑震荡发作,晚上吐了一个昏天黑地,还差点晕过去。幸好住着院,治疗及时,半夜里稳住了病情。

  花梨眼泪哗哗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还是恨罗正军,恨他那样欺负自己,还拿钱作践她。可如果不是罗正军,老爸很可能就不测。可他为什么就是那样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坏或者单纯好呢?

  像陈邵阳这样!

  偏偏是这样又是好又是坏,让她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看到一脸憔悴女儿,花老爸还以为是为自己担忧,哭了一晚才搞成这样。赶紧强撑着精神安慰孩子,一再表示自己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呐。

  这一回便是铁公鸡抠门精花老爸也不敢再唠叨省钱了。钱要紧,可命要紧。

  医院里又哭了一场,花梨整个人虚了。白着一张小脸,站太阳底下就跟雪人似得,眼看要化。陈邵阳自作主张替她打电话给班主任请假,只说是花老爸出了事,花梨医院守了夜,太困了不能来上学。

  班主任老师也知道花梨家情况特殊,就没说什么。

  把花梨又送回出租屋,看着她躺下休息,陈邵阳这才离开,转身去了罗正军小房子。

  罗正军一夜没睡,追着他问花梨怎么样。陈邵阳说没事,就是感冒受惊,恐怕要缓几天才行。说完推开他,自顾自去浴室洗澡换衣服。

  罗正军拍着门还要追问,但陈邵阳懒得再搭理他。洗完澡换好衣服,就直接打车去了学校,结果还是翘了一堂语文课。

  堂堂班长也翘课,不过同人不同命,别人翘课就是挨批评,陈邵阳翘课了班主任老师还得好言安慰,细心打探。

  陈邵阳表示自己是因为忙着帮助同班花梨同学,她父亲受伤住院,他代表班级去看望了一下,所以才没赶上第一节课。

  这一下大家又觉得班长果然是正义凌然形象高大,不愧是全校第一贵公子。

  对这种虚名,陈邵阳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只不过众人需要一个解释,他就给他们一个半真半假解释。

  他一半心里留课堂,一半心思飘到出租屋,还是很担心花梨。不过有些事情是需要避嫌,他不能总是她周围。

  花梨出租屋里睡了大半天,期间做了许多糊里糊涂噩梦。一会坠崖,一会被野兽撕咬,梦里她又哭又叫,醒来枕边都湿了,嗓子也哑了。

  虽然肚子饿,但头晕,她赖床上不肯起来。

  但门板被拍得咚咚响,她只得挣扎着爬起去开门。

  是送递,有个包裹让她签收。她眯着眼迷迷糊糊得看,发现是陈邵阳寄给她。

  包裹里是一大包感冒药,有冲剂有片剂。还有今天课堂笔记和练习册。他还留了条,嘱咐她按时吃药,好好休息,学业也不能拉下。

  看到这些东西,花梨又流了许多眼泪。人生就是这样奇怪,坏事接踵而来,可总有那么一两个好人,支持你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