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章:免我颠簸
的一句话砸得七荤八素,一时间,当真是不知该喜还是该惊。

  ……

  ……

  陵天苏并未撑伞,独身漫步于暮雪之中,他眼底的温和笑意在漫天飞雪之中逐渐冻结成冰,目光比屠杀之时还要来得更加深寒。

  夜幕已至,天穹之上是无边的黑暗,如同未被清水晕染化开的古墨。

  不见翻星,唯见飘雪如柳絮。

  陵天苏脚步忽然停了下来,身后雪地间的两行脚印很快被大雪所掩,他目光平静地看着暮雪之中,撑伞而立的女子,没有说话。

  银丝覆白雪,皑皑袭寒。

  骆轻衣撑着黄纸伞缓步而来,抬起素白的手掌替他拂去发间白雪,不大的伞面落在两人的上方。

  他们挨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亲近可闻。

  骆轻衣静静地看着她,以指尖轻轻揉着他的眉心,轻声道:“世子殿下何以露出这般吓人的神色。”

  陵天苏问道:“子忧呢?”

  骆轻衣笑了笑,道:“你不让她去见她娘亲,她虽然嘴上不说,可心中还是有些赌气的,你不去哄哄她吗?”

  陵天苏没有说话,低敛着眉目沉默了良久。

  骆轻衣也未说话,只是静静为他撑伞。

  下一刻,她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眼底的笑意逐渐散去,她抿了抿唇,掌中的伞面松落,坠在白雪地面间,很快被北方的寒风掀刮飞舞而去。

  她双手抱紧他的腰身,语气很轻地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陵天苏将脑袋埋入她柔软蓬松的发间,声音闷闷传来:“心疼,轻衣,我的心好疼啊。”

  骆轻衣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如同哄着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殿下,我在这里。”

  陵天苏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子忧盼她娘亲盼了这么多年,她这么好,她满心期许的想要一个家,如果……如果当她知晓这一切都会落空,她盼望心中人这么多年,回来的时候,却早已是面目全非,子忧她会有多疼……”

  骆轻衣沉默良久,似是明白了什么,秀眉轻蹙继而很快又舒缓开来,她的声音很轻,轻如落雪:“殿下,子忧想要的家,只有您才能给,不是吗?”

  陵天苏肩膀颤动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骆轻衣摸了摸他的脑袋,又道:“还是说,子忧这般好的一个人,殿下忍心将她推出去让别人给她一个家?既然是不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何又要放在心上,一时的利刃之伤,或许会很痛很痛,可是殿下是狐狸啊,为那只受伤的小狐狸舔舔伤口,很快就不会疼了。”

  被紧紧抱住的身子逐渐被他松放开来,陵天苏眼底深邃的寒杀之意已经淡化不可见,他握住骆轻衣的手腕,低头在她指尖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道:“不许摸你夫君的头,我才十七岁,会长不高的。”

  骆轻衣道:“瞧瞧我家夫君殿下这小气的模样,要不我也给你摸摸脑袋平算好了?”

  陵天苏笑着摇了摇头,道:“轻衣的伞不见了。”

  见他眼神带着温和的宠溺,骆轻衣也极为难得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低眉而浅语:“那殿下可要用什么来赔我?”

  陵天苏自然而然地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大雪天寒,我背轻衣回去吧?”

  骆轻衣笑了笑,并未忤他的意愿,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