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

  “没事的。”海棠看向坐在院子里的薛怀远,“我相信老天爷不会一直不长眼,老爷都忍过来了,我也能忍过来的,真的。”

  姜梨看了她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好,你一定……多加小心。”

  ……

  从叶府回来后,姜梨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白雪和桐儿都看出来了,两人都不敢打扰她。姜梨在屋里想到白日里在叶府里发生的一切,真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薛怀远已经慢慢好了起来,海棠也可能恢复容貌,忧的是在恢复容貌的过程中,海棠也许会失去性命。这让姜梨有些坐立不安,海棠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活过来的,也是因为自己才弄到如今田地,无论如何,姜梨都希望她能活着。要是此事又因为自己出事,那姜梨可真是会内疚一辈子。

  说起来,海棠会如此决绝,到底也是因为疯狂的想要替薛芳菲平反,将永宁的面目大白天下,自己、还有自己身边的人因为永宁颠沛流离,离散疯狂,永宁作为罪魁祸首,绝不可饶恕。

  她必然受到惩罚。

  此时的公主府里,正是一片灯火惶惶。

  冬日里的公主府,仍旧温暖如春。桌上摆着的瓜果,竟还有不是这个时节的产物。这般金贵的东西,也只有在公主府才能用得上。便是桌上燃着的沉香,也是奢华至极的东西了。

  永宁公主斜斜倚在塌上,身上穿着的绞丝长裙在灯火之下,闪出细小的光。这本是她才能独享的美丽,如今燕京城里却莫名其妙流出了一种“涛水纹”,没有她的绞丝昂贵,寻常的富人家也能穿得起,却比她的绞丝衣还要波光粼粼,令人惊艳。

  她惯来喜爱的东西都只能一人独享,便不愿与燕京城的这些贱民,不如她的商户们一同穿低贱的涛水纹,但从前的绞丝,也不如以前那般夺人眼球,她的心里,也有些郁郁。

  只有沈玉容能让她心情稍好些。

  “沈郎。”她唤着,一边将头轻轻倚靠在沈玉容的肩膀之上,十足的小女儿情态。平日里熟识她的人见状,一定会大吃一惊,永宁公主也会有这般柔情似水的模样。

  沈玉容抚着她的长发,看着面前跳动的烛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永宁公主却有些不高兴了。自从薛怀远的案子捅到燕京城以来,廷议上,姜梨那个贱人竟然连她也敢牵扯进来。虽然后来证明那是假的,但人云亦云,她却不敢再和沈玉容往来太密切了。

  确切的说,是沈玉容亲自告诉她,要暂时保持距离,不可如从前一般,被人抓住把柄。

  永宁公主又生气又委屈,之前沈玉容明明都答应了她,要做她的驸马,甚至刘太妃都准允了。若不是桐乡案出来,他们现在便是已经有了婚约在身,说不准都已经成为夫妻了。

  何必如现在这般,藏着掖着,仿佛见不得人似的!

  永宁公主越想越不是滋味,她侧身靠在沈玉容怀里,道:“沈郎,你什么时候娶我?”

  沈玉容抚摸她长发的动作微微一顿,罢了,才温声道:“不是说了么,这些日子,暂且不可。桐乡案刚过不久,你牵扯其中,难免落人口实。”

  “可那已经证实是假的了!再说,没有人敢在背后议论我!”永宁公主不耐烦的道。

  她的耐心实在是要告罄了,每次都快要成功的时候,中途就会出现一件事,将事情打乱,再好的耐心,也都快磨平。

  沈玉容看着她,没有说话。

  永宁公主被他淡淡的眼神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