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噩耗

  这是唯一她可以保全自己的方式,趁自己还没有全部被瓦解的时候,还有一丝清醒的时候,在这个不得不直面真我的时刻。

  郑天青很晚才睡着,醒得却早,她觉得头胀的难受,全身乏的很,竞如一夜未合眼一般。

  她起床,照了照镜子,看见镜中自己眼下乌黑,眼睛浮肿,脸色蜡黄。

  开了窗,开外面天刚蒙蒙亮,想来自己起的太早了。

  因开窗声,守在外间的明月醒了。忙起身进屋道:“小姐怎么这么早便醒了,才卯时,不再睡吗?”

  郑天青本不想扰她,但又再无睡意,便道:“不用管我,继续睡吧,我心里乱,自己随便走走便好。”

  明月道:“小姐要现在梳洗吗?还是先去流光溢彩阁?”

  郑天青道:“打盆水,你就下去睡吧,我今天想一个人静静。”

  明月出门打了盆水为她放好,便掩了门出去。

  郑天青用凉水洗了一把脸,脸上觉得清爽许多。

  穿了一身鹅黄长衫,将脸色衬得亮一些。

  坐在镜子前,抹了些茉莉面脂,舒缓了紧绷的皮肤,取些玉容膏匀面。

  接着开始敷粉,画眉,上胭脂。

  郑天青细致的装扮好,戴了徐遇仙给她的宫灯耳环,颈上一小串珍珠坠着几滴翡翠。

  她认真的拾掇了一下,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告诉自己:这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出了小院,向郑远琛夫妇的房间走去,见屋内有烛火之光,知道母亲定是一夜未眠。

  她推门进去,果然,赵翘楚还坐在横榻之上,倚着小桌浅眠,听见开门的动静,眼睛霍的睁开,见是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旁边,道:“我还以为是你父亲呢。怎么起的这么早?脸色看着可不好,昨夜没睡好吧。”

  郑天青应一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我今天去店里,做苏公子的寿礼。半个月估计就可以做好,到时拿去给老师看看,就给他们送去。”她顿了一下,“从此以后,除了小纯,尽量断了来往。”

  赵翘楚道:“这些你自己定夺吧,我就不多言了。只一样,事情没有完全弄清之前,做事情不要感情冲动,留好余地,对人对己都是好的。”

  “嗯,我知道了。”郑天青起身。

  “不吃了早饭再走吗?”

  “我没胃口,娘你好好照顾身体,一有什么动静,叫人来告诉我。”

  赵翘楚应了一声,郑天青便离开了。

  郑天青径直去了流光溢彩阁。守店的伙计见她来得这样早,问她发生何事?

  她随便推脱了几句赶工忙,便上了楼,一头扎进了制宝房。

  将窗户打开,带好面罩,手套,做防护换上制宝棉质布衫,开始堆灰。

  她把炭研成末,细碎均匀,泡到用白芨草泡制的粘液进行粘合,拿起刻刀,开始塑形。

  她按着苏澈给改的草图,一点点划出凤型,去掉多余的部分,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塑琢。

  时光飞快,期间彩月给送了几回茶水,明月送了三回午饭,她都没有停下来,她就像是在告别一样,她把自己的痴恋,关注都倾注于上,希望他拿到了以后能够满意,毕竟有些话永远也不会说出口,有这样一件东西,起码能证明她在他的世界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