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上，利落的刷刷几刀，切得非常之快。麦尔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看着，他他他这样不会切到自己手指吗？

  右手的刀一边向左移，左手也做出让步慢慢向后退，最后邹凯切出来的土豆片又薄又均匀。然后他将土豆片压倒铺开，又是刷刷刷几刀，土豆片就变成了土豆丝。

  切完之后，邹凯把刀放在案板上，示意麦尔过来：“看清楚了吧，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麦尔懵懂着点头，拿起菜刀，学着邹凯的姿势刷刷几刀下去，发现一片都没切下来，顿时想扔刀。

  邹凯在一边看着好笑，提醒他：“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来，你以为我切菜的技术是一朝一夕就练出来的吗？慢慢来吧少年。”

  说完邹凯就准备出去透透气，随便指导一下霍森太太的泡麦片技巧，他正努力说服霍森太太少往里面加一点糖，但老人却很是固执，每次都跟白糖不要钱一样往里面丢。

  “凯。”这时麦尔却喊住了他。

  邹凯立即纠正；“喊老师。”

  “老师。”麦尔一认真起来就对邹凯用来逗小孩那套免疫，他认真喊了声，然后问：“你学切菜很久了吗？”

  “嗯，很多年了。”邹凯漫不经心答道。

  “那老师也有老师吗？”

  “有啊。”

  麦尔的声音顿时多了几分激动：“那老师的老师是不是外面的大老爷？”

  邹凯沉默了片刻，他的师父是一个脾气不怎么好的老头，虽然没有在大饭店工作，但对徒弟尽心尽力。邹凯刚刚学厨师那会儿也比麦尔大不了多少，还是个自我的中二少年，他能有今天的刀工完全可以说是被那老头用勺子打出来的。

  那老头掌握了一手特殊的打人技巧，特别喜欢拿汤勺敲人头，早年邹凯几乎被老头敲得满头的包。那时候他还不懂事，下班之后经常骂那老头，那老头也放过话说不愿意学自己走，但邹凯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忆及往事，邹凯原本高兴的心情立刻淡下去几分，他下意识搓了搓手指，这是他最近被迫戒烟之后的不习惯的表现。

  “不是。”他最后只说了这么两个字，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