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粗使丫鬟名柳儿
msp;不过看样子,这老李两口子想这车子的事情,应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口回绝也不大好,遂道:“你也不用装神弄鬼的,这院子就这么两个人,这么些年我还不了解你么,说吧,要我出多少份子?我可说好,银子不算事儿,我可是嫌养车麻烦,其他你们自家折腾去,但凡有一点儿妨碍我可不依的。”

  李婆子喜出望外,当即和春娘细细说定了,并表示定会紧着奶奶用车,得闲才做些私活儿,方才兴兴头头地出去跟老头儿子道喜去了。

  这边柳枝在炕桌另一头把账目也归拢得了,春娘靠迎枕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叹了口气:“这人呐,一有了男人子女这心思自然就活泛了,也是人之常情。你也说说吧,这几天那两丫头如何?”

  柳枝岂能听不出春娘的话音儿,这是敲山震虎呢,好在她平时也是个私心少的,也没个老子娘七大姑八大姨的攀扯,所以更得春娘信任。给春娘续了茶水,放下茶铫子开口道:“这秋红还没什么,行止性情的到没出了大格,这几天看的也差不多,还算妥当,伺候姐儿倒是比以前更是尽心些,指使那柳儿做事也是便宜的很。不过奴婢冷眼瞧着,别看那柳儿闷声不响的听话乖顺,眼力见儿可是比秋红强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脑子记事儿眼里有活儿,虽然年纪小小,伺候人倒是一把好手。”想想忍不住笑,“难道是真像奶奶说的,有人天生就是做奴才的材料不成?奴婢跟着奶奶也算见识了不少人,这样儿的还真是头一次见,难得的是不邀功不谄媚不声不响的,也不会惹人厌烦,是个人才,要我说还是夫人看人的眼光准。”

  春娘听罢沉吟片刻:“罢了,再看看吧,姐儿还小。”

  原本不想女儿身边伺候的人太出挑,但要是性情真是好的,倒是难得的臂膀,究竟如何,还得慢慢查看着,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时候久了总有露出尾巴的。

  第二天老夫子来给琴姐儿墨哥上课的时候,春娘便隐在外间隔着窗槅子看着。

  老夫子一身不得志的酸腐之气几十年如一日,摇头晃脑咬文嚼字地教着……三字经。

  琴姐儿毕竟大了些又身为长姐,听的还算认真还能不时照应弟弟,墨哥不久就跟屁股底下有刺儿似的坐不住了,左顾右看就是不看书。

  至于秋红则坐在墨哥儿另一侧,坐的倒也端正,看一眼书本看一眼摇头晃脑的夫子,转着眼珠儿嘴角勾着笑意不知道想什么。

  柳儿垂首侍立一旁,整个房间尽收眼底,从春娘的身影出现在窗外便察觉了,也不好提醒三位,呆了片刻,略净了净手,用温水冲了冲茶碗,拿起身边茶几上的铫子斟了一碗热茶端给夫子,随后又斟了一碗茶,用一个空茶碗折了一折,用手背试了试茶碗,水温正好,用茶盘端着先送至姐弟两的书桌上,最后倒了一杯送在秋红手边,回到原位放下东西规规矩矩仍旧站好。

  夫子喝了口热茶,放下杯子满意地点点头,仍旧拿着书籍摇头晃脑:“……玉不琢不成器……”

  “哎呦,烫死了……”秋红忽然放下茶碗儿,吸着冷气甩着手直扇舌头,连叫,“烫死了烫死了……”急赤白脸的就差一蹦三尺高了。

  一时房间里的人都瞪着眼睛瞅她,夫子也没有呵斥她咆哮课堂的意思,貌似有些习惯丫头们的放肆了。

  琴姐儿毕竟大些有点心眼子,端起自己那碗茶沾了沾唇喝了一口,没什么表情地放下杯子继续看戏。

  柳儿真想拿起眼前的铫子直接淋秋红一头一脸,怎么不烫死你个小蹄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东西!脑子里正快速地琢磨是跑去拿烫伤药,还是先低眉顺眼地赔礼,反正结果都是被秋红发作一番,摆一摆她小院一等大丫鬟的谱儿罢了。

  墨哥儿不知什么时候拿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