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没有困难就要制造困难
纷向袖中、怀中、荷包中摸去,毛问智大叫起来:“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都赶紧把钱给我收回去,要不然俺就办你们一个贿赂差官之罪,嘿嘿,俺老毛的大棍可是早就饥渴难耐了……”

  这时候,一个皂隶跑过来,推开众掌柜挤到毛问智身边低低耳语了几句,毛问智立即振臂高呼道:“小的们,收工喽!”

  “嘎?”众掌柜的齐齐一惊,方才意图贿赂毛问智的那位生意人结结巴巴地问道:“毛头儿,这离晌午还早着呢,怎么就收工了?”

  毛问智把眼睛一瞪,喝道:“知府老爷有令,叫俺们先去西城,给他的本家亲戚们修泄洪渠,怎么着,你不服吗?不服跟知府老爷说理去。”

  那些饭店掌柜们哭丧着脸问道:“毛头儿,你这就走了,那这儿怎么办?”

  毛问智道:“等我们修完西城再说,开拔,去西城!”

  毛问智命人在清理了一半的工程区域插上官府的工幌旗子,便领着一帮光着脊梁、挽着裤腿的役夫呼呼啦啦地离去,只留给清平街众掌柜的一个臭气熏天的烂摊子。

  同样的场面,在三街六巷最繁华处,不约而同地上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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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花家娘子正在院子里筛着陈米,眼角余光忽地瞥见忽然隔壁院里来了一位客人,衣着光鲜,员外打扮,手里提着两匣礼物,敲开房门同江家娘子对答几句,便被引进屋去。

  花家娘子赶紧把簸箕往石辗子上一放,一扭屁股进了屋,神神秘秘地道:“当家的,刚刚我瞧见有个员外进了江经历家,还提了一份礼物。”

  花经历今天跑了一天各处工地,统筹安排,调度人员,久不活动的身子,一时有些吃不消,现在只觉要散架似的。正懒洋洋地躺在那儿歇气呢,听婆娘这么一说,无所谓地道:“你管人家的事做什么。”

  “屁话!”花娘子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斥责道:“他是经历,你也是经历,怎么有人提着厚礼眼巴巴地上门求他,就没人上门给你送好处?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花娘子越说越上火,眼见丈夫躺在那儿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便拧着他的耳朵把他提了起来:“你装死是不是,听见我说话没有?”

  “嗳嗳嗳。你轻点,轻点儿……”花大郎苦着脸坐起来,这时就听门口有人唤道:“请问花经历在家吗?”

  花娘子松开丈夫耳朵,走过去拉开房门,就见外面站着一位身穿铜钱纹锦缎袍子的清瞿老者,花娘子瞧这老者有点眼熟,仔细一想,登时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不是清浪街上“舒氏头面店”的东家么?

  头面店卖的是发饰、耳饰、颈饰、臂饰、手饰、簪钗、镜梳。这些东西有贵有贱,几文钱也是它,几千两也是它,用料不同。价格便有天壤之别。“舒氏头面店”作为清浪街上最大的头面店,卖的当然都是贵重之物。

  握说,要论宝物之奇之贵,只有同在清浪街上的“大亨杂货铺”胜舒家三分。不过那“大亨杂货铺”只卖珍罕之物,不分门类,是以谓之杂货。这就不是花家娘子这等妇人喜欢游逛的地方了。

  花娘子常去舒氏头面店,望着那些目迷五色的珍贵头面留连不舍,可惜囊中羞涩,去了也只能过过眼瘾,她是买不起的,因此这舒店主对她便也冷淡的很。可是此刻,这位舒店主却提着礼匣,满面堆笑。

  花家娘子作梦似的看着舒东主,舒东主向她欠身一笑,客气地问道:“这位娘子应该就是花夫人了吧?老朽清浪街舒氏头面店店主,不知尊夫花大人可在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