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悲寺疑踪
病卧不起,由本官暂摄知府职务。这个乱摊子是你们搞出来的,却得由本官来收拾。你以为给皇帝上奏章是可以信口开河的?叶推官因何缘故先斩后奏,本官总有问个明白吧?难道写给皇帝的奏章可以云里雾里、不尽不实?”

  张雨寒语塞,只得道:“可若不是你,叶小天又如何消失,难道他还能……”他刚说到这里,项父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眼看见张雨寒,马上大叫道:“叶小天逃走了?”

  张雨寒看了他一眼,向于俊亭摆了摆下巴,冷冷地道:“你问她!”

  项父立即瞪向于俊亭,神色不善地道:“于监州,你为何放走叶小天?”

  项家的地位远不及张家,于俊亭对他就没有像对张雨寒一样客气了,听他问话,于俊亭冷冷地道:“项大人,杀你儿子的可不是本官,你用不着冲本官吼!你死了儿子,心情不好,本官可以体谅,不过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说道这里,于俊亭突地重重一拍几案,震得案上的茶杯猛地一跳,于俊亭大喝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本官如此无礼!没有规矩!”

  于俊亭轻易不火,骤一火,声严色厉,着实骇人。项父被她一吼,登时没了脾气,期期地道:“于监州,你……你背信弃义、枉纵叶小天,难道还要以势压我不成?”

  于俊亭翻了个白眼儿,冷笑道:“谁说是我放走了叶小天?”

  项父道:“不是你还能有谁?”

  于俊亭睨了张雨寒一眼,淡淡地道:“他们几人想必你都已知会了吧?是不是来一个,本官就要说一遍呢!”

  于俊亭翘起二郎腿,端起茶杯,用杯盖儿抹了抹茶水,悠然道:“等人齐了,本官再说罢!”

  张雨寒论身份论地位远不及于俊亭,就是论实力,现在张家貌似也不及于家,于俊亭这一摆谱,他也毫无办法,他又不肯和于俊亭坐到一张禅床上去,就只能站在那儿。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一时间,静室中当真静若无人,只有轻微的茶盏磨擦声和半空大师捻动念珠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鼓。

  又等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其他几家的人相继赶到,于俊亭这才道:“本官回府后便想写奏章向皇帝陈情,只是若一切叙述出来,总有些难以自圆其说的地方,所以特意赶来向叶小天问明用意。我来到大悲寺,提审叶小天,因他身上有大枷重锁。也不怕他动武,便摒退左右,详问缘由……”

  于俊亭顿了一顿。又道:“当然,为了让他实话实说,我也向他保证,会把他的苦衷如实向天子禀明。皇帝见了我们的奏章,总还是要派员勘问的,不会只听信我们的一面之辞。这些地方我实也不必掩饰。否则反而弄巧成拙。”

  于俊亭道:“叶小天见我说的诚恳,便慷慨陈辞。痛斥你等纵容子侄、目无王法,奸淫民女。铸下大罪。他一再申明,那民女是汉家女,不是你们的土民。洛家是要向朝廷纳税的,理应受朝廷的保护,他据此判处你等子侄绞刑,完全合乎大明律法。

  之所以他要仓促处死你等的子侄,一是因为你等在铜仁财雄势大,人犯一旦入狱,根本由不得他控制,随时会被你们设法救出,一旦逃逸再难捕获;另外,府前已聚拢数千百姓,群情汹汹之下,恐激于愤怒,会产生民变,所以他要立斩五人,以平民愤!”

  于俊亭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接着道:“我对他所说的话并未反驳,坦白地讲,我也不想替你们掩饰,对你等子侄的罪行,于某也厌憎的很!”于俊亭这么说,反而让几人更相信她说的实话了。

  吴父迫不及待地道:“监州大人,这些事我们不想和你理论,我们只想知道,叶小天究竟如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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